“皇上,梁太尉八百里加急文书到了,他说克州军以为飞龙门侵吞了他们的粮饷,围攻飞龙门和苏冰门主,苏冰门主死了。”
朝堂上一片冷寂,萧相和张司空,宋云罡等人的脸色都变了,就在刚刚,他们还为苏冰争取她和皇上在一起的机会,可是现在,竟然说她死了。
怎么可能?
可是又怎么不可能?对于侵吞自己军饷的人,而这人还与敌国叛军有勾结,那被愤怒左右的克州军,似乎什么都能做出来。
可是,堂堂飞龙门的门主,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被人算计死。
只有君泽天,脸上不辨悲喜,只是安静坐着,整个人好像瞬间都老了许多。
陈元庆和张先辉却不由得先松了一口气,苏冰死了,他们之前的担忧就不会再存在,这朝堂后宫,就还是他们的天下。
没有人看到,君泽天袖中紧紧握住的手,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握住的另外的一张纸,上面有苏冰的笔记,上面写的是她安好的消息。
“皇上,如果这样,飞龙门和朝廷怕是水火不容了。”张先辉轻声说道,他努力隐藏着心底的兴奋,之前还以为大势已去,却不想,得来的全不费工夫。
“皇上,这样只有剿灭飞龙门了。”
“皇上,克州军竟然不顾大局,害死了苏冰门主,这样的将军兵士,我们不能再留,不然谁知道他们今天弑杀了苏冰门主,明天会不会对皇上起了歹心。”
“皇上,臣请旨出兵平叛。”陈元庆突然跪在地上,很认真地请求道。
“陈将军平叛的意思,不知道这叛军指的是克州军还是飞龙门?”君泽天话语缓缓,盯着陈元庆的眸子愈发深邃。
“皇上,苏冰已死,飞龙门必然会视朝廷为罪魁祸首,他们不会再忠于皇上,而克州军竟然敢对苏冰门主下手……”
在陈元庆看来,不管是飞龙门还是克州军,都已经是叛军了。
看着陈元庆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君泽天心底不由得一声冷笑,然后悠悠说道:“苏冰没死,早朝之前,我收到了她给我的亲笔信,在克州军围攻她的住处之后。”
君泽天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惊雷一般响在所有人耳中,尤其是陈元庆,此刻脸色通红,他显然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他也明白,刚才君泽天的问询不过是对他的试探,而他却入了坑。
“克州军已经被安抚住了,所以陈将军就不用去平叛了。”君泽天的话语淡淡地,嘲讽意味极浓。
“皇上,末将也是情急之中才……”陈元庆赶紧解释,却也明白自己操之过急了。
作为克州军的最高统帅,在得知了克州军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撇清关系,甚至要带兵剿灭他们,他的态度传出去之后,怕克州军都要对他生出嫌隙了。
“皇上,一面是飞龙门的门主,一面是朝堂的太尉,皇上偏听偏信地也太厉害了。”张先辉见陈元庆神色窘迫,赶紧出言相帮。
毕竟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证据,只是双方各持一词,所以在他看来,陈元庆不管有什么样的态度都是正常的。
“那就把人证请上来吧,朕也想知道,克州城到底是怎么回事。”君泽天轻声说完,就见一人在大殿门口缓缓走进来。
那人神色憔悴,浑身上下溢满了悲伤,但是看向君泽天的时候却神色坚定,他一步步走进大殿,对着君泽天跪拜。
“皇上,这一切都是宋云礼的谋划,他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苏冰门主,毁了克州军,让飞龙门和皇上离心,皇上千万要明察。”
“既然陈将军也知道是自己失职,那就先闭门思过,至于兵部的事情,就先由镇国王爷负责。”不等陈元庆说完话,君泽天就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君泽天心底前所未有的畅快,从陈元庆暂代了靖国候的兵部尚书之职,他在朝堂上就被左右掣肘,现在态度不明的梁光祥已经不会是自己的顾虑。
“皇上,末将……”陈元庆还想再争取,可是开口之后他也明白了,正如自己不愿意放弃这兵部尚书的职位一样,皇上同样对他觊觎许久。
皇上想要自己人坐上这个位子,而现在,他显然已经不是皇上的自己人。
陈元庆心底多出了几分嘲讽,自己的离心都是君泽天导致的。
“皇上,末将的妹妹现在还中毒昏睡,末将……”兵部尚书的事情暂时已经没办法争取,他现在只能要自己行动的自由,除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他手中还掌控着兵权,他还需要笼络更多的人心,他不能被限制自由,即使短期内都不可以。
“她既然是朕的妃子,朕自然会对他负责,你一个外臣每日都宿在宫中,朕不会乱想,但是你也应该注意影响,毕竟,这后宫住的全是女眷。”君泽天清淡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却足以震慑陈元庆。
陈元庆这些日子一直理所当然的逾矩,他以为君泽天是对自己的忌惮,却不想回成为朝堂上他反驳自己的铁证。
“陈将军确实有些不像话了,这后宫之中哪里是外男应该住的。”
“陈将军没准也将自己当成皇上了,不然怎么会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这规矩可是老祖宗定的。”
“陈将军也是关心自己的妹妹,情有可原。“
“……”
听着背后偷偷议论的声音,陈元庆终于噤了声,这所谓的规矩,自己曾经无视的规矩,原来也会将自己打入别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