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血红色的竖眼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萧秋狂,放佛是一只二郎神的天眼,有着无尽的魔力。
萧秋狂从未试过被一只兔子这么盯着看,虽然这只是一个雕刻,可在他心里总觉得这是活物,甚至里面沒准真有可能封着一个兔子。
传说中不乏这样狠毒的工匠,为了达到雕刻的逼真灵动,竟丧心病狂到选择用真人做模,最著名的一个例子,莫过于人人都知晓的秦始皇兵马俑。
突然,一直盯着那血眼的萧秋狂的心中划过一道闪电,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到了极为重要的一点东西。
他再仔细观察了一遍这四周的环境,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巫梦仔细的想來想去,也沒觉得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古怪的,只能开口问道:“姐夫?你想到了什么?”
萧秋狂满含深意的望着巫月,后者的面上也是一副“难道真是那个地方”的表情,两人不禁叹了口气。
巫梦焦急了,她拼命的在萧秋狂面前挥挥手,道:“你们两你看我,我看你干什么!姐夫……”
萧秋狂幽幽叹道:“银楼栖于百丈断壁之崖,玉兔寄相思于逝水之中。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渐起,循转清之明月,攀于崎岖山道。碧落之炁起角宿,一度一杪一虚渐次北行,乃至月神所护之宫。”
“这话?”巫梦也呆住了,她一下子不跳了,喃喃道:“这里难道是天路的开端??”
萧秋狂点点头,他当时想到这几句话时一下子呆住了,浑身如被雷击战嗦,这一切得來全不费工夫,实在是太巧合了,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银楼”,“玉兔”,“逝水”,“天之眼”,乃至月神所护之宫,有这些已经完全足够了,这地方即便不是天路的开端,也一定和神秘的拜月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姐夫?后來你怎么做了?”巫梦着急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
萧秋狂无奈的逗弄了下怀里的宝宝,尴尬道:“后來我出來了。”
“你出來了???”巫梦绝沒想到萧秋狂居然会这么做,在她认为萧秋狂一定是找到了那入口,沒准已经在天路上转了一圈了,现在回來是带她去见她姐姐的。在她心里,实在已经将萧秋狂当做无所不能的神仙看了。
“为什么呀?”
萧秋狂道:“只因宝宝哭了。”
这个理由实在无奈,也让人哭笑不得。
当时,萧秋狂心中闪过那个念头之后,他也决定要仔细研究一番求证一番自己的推断,突然,一阵婴孩的啼哭声。
寂静,几乎是绝对寂静到可以听见自己心跳声的密室里,忽然想起一阵婴儿哭声,那情景让人顿时毛骨悚然,有人说婴孩可以看见鬼魂,他怎么突然就哭了,还哭得那么伤心,如同夜猫子般。
寻常胆小点的肯定被吓个半死,更有些愚蠢些的便去猜测是不是真的有鬼,可萧秋狂只转念一想就知道这是孩子饿了,一般婴儿都是一个时辰一进奶,便是再慢些的两个时辰也一定饿了,他从开始遇火到现在虽不肯定到底有多久了,但一个时辰也肯定是有了,这个孩子饿醒了还是正常的。
婴孩这一哭,也打消了萧秋狂继续探查下去的念头,他知道自己不熟悉这拜月教的机关,即便是真的找到了天路的开端,也不能轻易的踏上去。
“所以,我决定出來和巫老伯先商量一番。”萧秋狂抱着孩子望着巫月。
巫月道:“你是对的,如果贸贸然的闯上天路,那是去送死。”
萧秋狂道:“所以我出來了。”
巫梦大叫一声,“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了?”
“姐夫?你怎么出來的?”
“你说呢?”萧秋狂眨眨眼。
巫梦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突然抬头小声道:“难道你有原路返回了?”
萧秋狂哈哈大笑。
巫梦踢了他一脚,大声道:“说错就说错嘛!干嘛嘲笑人家?!”
萧秋狂抖抖衣裳上的脚印,道:“你说对了。”
巫梦转怒而喜道:“真是这样?”
萧秋狂道:“我早说了,阿梦你若是肯多动动脑筋~!并不比你姐姐差太多的。”
“哼!”巫梦得意洋洋一番,又突然道:“可是,我和爹爹一直看着那堆废墟,却沒有看到你出來?”
萧秋狂又低低叹了口气,面上表情古怪。
“说实话,这我也沒有想明白为什么?”
“连你也沒想明白?”
萧秋狂突然走到那方才老鼠钻出來的黄土包后,道:“你们來看。”
巫家父女对视一眼,走到萧秋狂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黄土包后竟是一块银白色的封盖,在初生的朝阳下散发着柔和点点的光芒,上面描绘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纹,像是飞禽走兽。
“这?”
“这就是我出來的地方。”萧秋狂一脸古怪的样子望着巫月。
原來这就是萧秋狂带他们來这里的原因,只因他是从这个甬道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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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也是打开这样的封盖后,进入那个甬道的?”巫月到了此刻,第一次皱起眉头,他自己是知道萧秋狂的本事,若要说原路返回,怎么会走到这里來的,而不是在银楼废墟里。
此事不得不说有些古怪。
“是。”萧秋狂点点头,肯定道:“虽然当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