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厮杀,讲究的是帅才运筹帷幄之中,一个人的武功高低,实在不能影响太大,除非这人是拜月教的大祭司。
只是,那月神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并不能归于常理。
巫月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说道:“本王并不要你为之战场厮杀……”
萧秋狂道:“那么,你要我做什么?”
巫月的眼中散发出狠戾之色,直到这一刻,方才显示出他一代霸者的气概,只听他厉声道:“本王要你去取來那余歌,也就是真正的南国公主赵蟠的首级!!”
萧秋狂心里一沉,他知道自己猜对了,突的仰天狂笑起來,瞬间那桌上茶杯,“波”的一声,竟被这笑声震得片片碎裂,杯中茶撒了一桌。
巫月厉声道:“你笑什么!?”
萧秋狂起身,回答道:“我在笑这世事如棋,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真沒想到这才过了几日,我萧秋狂竟变成了苗域的刺客,真不知道余歌听见了这话,会作何感想?”
巫月等他笑完,说完,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是本王唯一的条件!”
萧秋狂突然问道:“在下武功并非决定,要说守护苗域,刺杀敌军大帅,有拜月祭祀已是足以,又何需萧秋狂呢?”
“这不必你管!”巫月说道:“你只需说答不答应!”
“我不答应!”萧秋狂毫不犹豫道。
“你不答应?”巫月沒想到萧秋狂会这般毫不犹豫,奇道:“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萧秋狂长叹道:“不必再像了,我们之间已再无话可说。”
他转身离席,竟然要走。
巫月问道:“你要去哪里?”
萧秋狂曼声道:“上天路。”
“天路?”巫月大声道:“你要去见阿遥?”
萧秋狂道:“不错。我想去看一看那究竟是一条怎么样在歌唱寂寞的道路?”
巫月凝视不语,望着萧秋狂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便在此刻朱漆大门“呼”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人跌跌撞撞的闯入院内,萧秋狂一望正是已离去的呆木,但见他脚步踉跄,形如野兽,面色涨红,双目布满了盘错的血丝,甚至可怖。
萧秋狂看到了呆木空洞的眼神,他似乎只是凭着本能一口气冲进來,然后倒下萧秋狂的脚下,萧秋狂看到呆木的喉间一道横行的剑痕。
犹如一道血红的红丝线。
红的耀眼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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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还沒來得及反应之前,萧秋狂已经一步抢出抱住了呆木,双手抱住他快要倒下的身子,可惜,还是迟了。
呆木临死前最后一刻回光返照,他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萧秋狂,看的死死的,仿佛一个最吝啬的财主在望着欠他钱粮的佃户,那是一种饿到了骨子里的目光。
萧秋狂心中一动,他一把握住了呆木那水晶般奇异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握到这双手,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原來,这双奇异而可怕的手到了人生的尽头,竟也是柔软而温暖的,原來这也只是一双人的手而已。
萧秋狂用力点点头,大声道:“我们是朋友。”
呆木悸然一笑,眼中露出温柔的微笑,他又面朝龟大爷,努力的张口嘴,用一种灌着风的声音嘶哑道:“我來了。”
萧秋狂知道他这话并不是对龟大爷说的,而是冲着他怀里的王霸说的,就在不日前,王霸死在呆木的手里,又有谁想到就在不久后,呆木又会死在其他人手上。
死亡,苍白的死亡。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江湖上,这就是江湖,残酷而血腥的江湖。
它绝非如无病呻吟的文人骚客们所臆想的那般浪漫而多情,在江湖上,浪子们尝到最多的是漫无边际的寂寞,
江湖中人,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死在何方。
呆木脚一软缓缓倒下,惨声道:“名草堂……”
之后再无声息。
萧秋狂轻轻的将他的尸体安放在地上,道:“沒想到你第一个朋友是萧秋狂,最后一个朋友也是萧秋狂,萧秋狂是何甚之幸,你有是何甚之不幸。”
巫月也上前伸出手去探呆木的鼻息,然后他的手僵硬的停了一停,忽然又用右手食指沿着呆木喉间那道红线般的剑痕虚空游走了一遍,才缓缓道:“好剑法!”
“名草堂?!”巫月恨声道:“好一个名草堂!本王还未动手,她竟已敢欺上门來!实在是好极了!!”
萧秋狂也仔细看过了这道剑痕,他说道:“这一剑有两大特点:第一是快,第二是轻。”
“剑入喉不过一分,浅浅割破喉间气管,而剑势一闪而过,速度极快,故能做到一剑无血。”萧秋狂目光中露出不忍之色,叹道:“所以呆木是因为气管被割,鼻子呼吸到的空气无法到达肺里,他是被闷死的。他死的一定很痛苦!”
巫月也检查过呆木的死,他知道萧秋狂说的分毫不差,甚至可以说看的很仔细,只是他想不明白,现如今的名草堂内,究竟还有谁有这等身手,可以当面一剑杀死呆木。
“名草堂是冲本王來的!他故意只割断呆木的气管而不伤及旁边的颈部大血脉,为的就是要呆木撑住这口气死在本王面前,这是在示威!”
萧秋狂道:“如果真是名草堂的杀手已经來了,那么……”萧秋狂忽然如想起來什么,大声道:“不好!”
“什么?”
萧秋狂沉声道:“只怕这只是个开始,名草堂要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