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郡主,所有拱卫司官兵都已经返回军营。只有东城一个名叫王朗的偏将,手下军卒就在刚才全部猝死,其人也不知所踪。”
“果真是东城。传令下去,让王启明再抽调出两万新军前来支援,务必把东城附近五里街区围个水泄不通,决不能放跑一个人。再派一队人马去抄那个王朗的家,不论男女老幼统统缉拿。”
“遵命!”
旁边百官闻言脸色都变了,真的有内应,居然还是拱卫司的人。职务还是堂堂偏将,这要是海寇攻城的时候他们突然反戈一击,那后果可就……
赵匡捋须大笑:“好好好!飞燕干得好,不愧是本王的女儿。”旁边百官纷纷跟着称颂。一个时辰后,城外海寇大军缓缓退去,到二十里外安营扎寨。直到此时所有人才松了口气。福州,躲过了一劫啊。
入夜之后,海寇中军大营。
凯特跟没事人一样,优雅的品尝美酒。底下首领可就炸开了锅,纷纷指责鬼左近有问题,要不然那少年根本就跑不掉等等。
鬼左近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凯特等大家吵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众位首领请先息怒。现在咱们出师不利,更应该团结一致,鄙人可以向各位担保,鬼左近首领绝对没有问题。要不是他多次阻拦,少年可能早就跑了,众位说是不是?”
他一开口,所有人虽然都闭上了嘴,但是眼中都很不服气。鬼左近直到此时才开口:“他当时突然说出了我师尊的法号,所以我才没来得及出手。”
“原来是楼兰国师,他不是早就已经以身殉国了么?”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凯特满不在乎的晃着酒杯:“那就难怪了,久闻鬼左近首领尊师重义,如今一见果然如此。现在情况有变,广陵城的计划暂时搁浅,现在可以谈谈利益分配的事情了。”
众首领闻言面色各异,那个名叫格雷的首领翻了个白眼:“凯特首领,昨天你承诺过,今天晚上咱们就要坐在广陵王府lùn_gōng行赏,如今咱们还在城外喝西北风,还分配什么利益?”
“计划赶不上变化,天意难违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多亏了张子龙,咱们现在就来分一分渡边守纲,伏恩,小左一郎手下的十三万大军如何?”
此言一出,除了鬼左近外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众人一直商量到了半夜才心满意足的离去。最后帅帐中只剩下凯特与李舜臣二人。
光头大汉比了个大拇指:“凯特首领就是厉害,兵不血刃就扩充了你我二人的实力。”凯特语气幽幽:“一切都很完美,唯一遗憾的就是让那个张子龙跑了,宝甲也没拿回来,现在想想鄙人可是心疼的紧。”
“哈哈哈,跟八万大军比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李舜臣压低声音笑道,说完皱了皱眉头:“可是鬼左近跟格雷那帮人也是大患啊!”
凯特抿了口酒,一脸享受的模样:“不急不急,格雷那帮人现在还有用,唯一难缠的是鬼左近。他一直有心为楼兰复国,可是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目的一致。暂时放他一马,等解决了敌人再说。”
李舜臣一脸不解:“难道凯特首领还要攻打广陵?”凯特笑道:“咱们大军兴师动众来到这里,绝不可能空手而归,就算不打也要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原来如此!凯特首领高明!”李舜臣乃将门世家,兵书战策自幼熟读,闻言也听得明白,真心实意的称赞。凯特倒了杯酒递给光头大汉:“李将军果然聪明,看来鄙人的眼光没错,来干杯!”光头大汉接过酒杯,二人碰杯一饮而尽。李舜臣起身告辞,军中突然接收了三万将士,他还需要回去坐镇。
等他走后,凯特懒散的靠坐在高脚椅上,眼神冰冷喃喃自语:“一个人力量再大,也不能长十三个脑袋,该消失的人,还是消失的好。”
广陵府驿馆,专门招待贵宾的天子房内。
张子龙茫然的睁开眼,入眼就看到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人,正背着手站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少年吓了一跳惊呼:“哎,你谁啊?”伸手摸向身侧却发现并没有武器。
“张子龙,这是我爹!”赵飞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少年一愣仔细打量,果然看着有几分眼熟:“广陵王?你怎么会在我床头?”
见他态度如此无礼,赵匡板着脸:“张将军,俗话说功高不过救主。你今日不单救了郡主,还重创了海寇鼓舞了士气,本王特意过来看望一下,难道你不欢迎么?”
张子龙苦笑道:“您堂堂广陵王,整个福州都是您的,想去哪就去哪我哪敢阻拦?不过请赎末将有伤在身无法行礼。”不提今天的大战,光在冰天雪地中跋山涉水那么久,少年现在身体确实十分虚弱。更让他心力憔悴的是今天的失控,那种完全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脊椎骨发寒。
“你好好休息就是,本王就先过去了,关于封赏等你伤好之后再说!”说完迈着放步离开。走到房门处的时候转头对赵飞燕道:“二妞,跟我回去,为父有话跟你说。”
赵飞燕担忧的看了少年一眼,转身跟着赵匡离去。等他们走后,张子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正是身材高大的墨非攻。见少年看着他,老者捋须笑了:“放心,医神谷的大夫给你看过了,只是过度劳累的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我当然知道,还欠你一顿酒呢,不会这么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