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对面敌军阵线,已经收缩聚拢,呈现一种攥紧的拳头状。
仿佛花瓣合并那样,完全聚集在一起,闭合住。给里面的人全部夹死,压榨成肉酱。
郑升远远眺望,见于事无补,自己也束手无策。就干脆下令,用弓箭给对面全部清除,让他们解脱了。
见敌军阵线内,士兵都是一命呜呼,郑升就算是暂时松了口气,也不显得那么局促焦作。
但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却在片刻后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就真的要蹦出来。
远处,天际线上,就见到黄巾军忽然就停住了,一动不动,似乎是受到了指令,像是一台给马拉动的驾车,马被栓住了,而整个车陷入了凝滞状态。
郑升远望,嘴边不由地就发出来疑惑,道:“难不成是要变主动为被动,要蛰伏不动,等待我去进攻?”
没成想,他最不想见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愿意他是想后发制人,等敌军显露破绽,在直接像一把尖刀刺入腹部。
但而今所见,对面就像是跟他反着来,预料到了他的谋划,而进行了变阵。
干脆搁置不动,伺机等待己方进攻,再迎头痛击。
郑升只是意味深长地一见,忧虑地随口沉吟一下,就猜测出敌军内部是有能人,在和他斗法。
的确,黄巾军内部阵营,某个深层阴暗角落里,正有一道身影,瘦长而阴郁,在发着笑。
他就是那水蟒蛇,本名波才,就是一个外表温顺,内心狡诈阴险的人。
他擅长排兵布阵,就是见对面要道上,有一股军队。先是不以为意,就觉得对面是土包子,可以随意拿捏。
但藐视一番后,却看见郑升排列军阵,调拨军马,整合人手。
似乎无比有章法,且阵容奇特无比罕见。叫人称奇。
他就内心感觉些许不妙,有一点忧患。于是干脆就按兵不动,等待郑升军来进攻己方,再发动军阵,利用包子阵,给敌军全部剿灭,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就是波才的内心狠毒的招数,反正他方人多势众,黄巾军就是一群蝗虫,始终不缺乏新兵来加入。即便自己以本伤人,最后磨灭了大量军队。
但还有后来人,太平道的信徒会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抽调进来。给吸收成新的黄巾军。
所以,损失一两千人马,他压根有恃无恐。
这便是他心安理得,布置下包子阵,而地公将军张宝,也十分赞成,屡次夸奖他的原因所在。
依仗家大业大,就是可以以本伤人,跟人消耗战,比拼人头。
波才他一直是一条蟒蛇般潜行的人物,犹如潜伏于水面下,伺机而动的蟒蛇,潜行到猎物的脖颈下方,再发出猛烈一击。
这就是水,表面看似柔顺,波澜不惊。实则内部暗潮汹涌,激荡回旋。
一旦蓄势大成,就是要波浪滔天,风暴阵阵,泛滥成灾。
波才的实力算上谋术的话,就是堪比前五的大将。
他在黄巾军内,黄巾十虎中,排第八位,而另外一位,绰号“火老虎”的刘石则位列第六。
二人一火一水,互相弥补,配合默契,堪称完美。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双战将。
此时,郑升军中,他在自己布置下的梅花阵中,内部中央花蕊处,简直就是给弄得抓狂了。
现在,他给弄得被动了。
本来是他设计好,安放了陷阱,一个大瓮,等待敌军来投。
现在倒成了,对面排列个大网,要引诱他去破开那网。
只要他破不了对面的阵,他就是必败无疑。
想到这里,郑升不禁愁上眉头,心里冒出冷汗。
他就一刻不动,目不转睛,看着敌军阵营,就是看着这个庞然大物,露出一角。
像是一头匍匐在天际线,原野与碧空相接的位置,那里趴着的一头狂牛。
或者更像是鳄鱼,平躺在水天一线,漂浮在河流上面。
只露出来一个头部,甚至于只是点背部的骨刺,棱角,凸起的鳞甲。
而你完全看不见他其余的身躯,那庞大体量。
就真的是一个吞食生命,宰割牲畜的大肉食者。始终蛰伏于水下,将整个身躯藏在水里,不张不扬,非要引你上钩,主动来投。
郑升自然是不会上当的,他就以为对面类似蜃,那在海上,布置风浪,迷雾重重,欺骗船只过去,随时翻覆,然后吞没掉的大兽。
他内心分析道:“这敌军,就好像是一条露出点背部的鳄鱼,显出点角尖的牛,把身体全部给压在后方,像是埋在水里。远远望去,因为驻扎在天际线,野地与天一线的地方,所以就更像了。这种欺骗人上钩的圈套,我是断然不能去的。”
他这样想,即刻内心就转出来一道应付技法。
他悠然道:“那我干脆就跟你磨耗。你可以用数量跟我消耗,那我就用时间跟你消耗。”
想到这里,郑升内心就选择好了方略,干脆迅速地布置实施下去。
飞快地,军队也就各自原地驻扎歇息,随时待命。
而之后,郑升更加高明,他又想到了一个招数,添油加醋。给对面的火气上再加把柴火。
他抬头看见日头无比毒辣,太阳像是火在烧。
因而他又就吩咐下去,叫士兵去搞来酒水,然后就让他们去一边打开酒壶喝酒,一面又用扇子去扇风,把酒香给吹到敌军那头。
就是要故意去挑逗,勾引,羞辱一番。
本来,敌军就是急于迁徙,又是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