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队人马奔得近了,项庄将马勒在一旁,让开了道。那骑兵队驰过,数十丈后又是一队骑者,这队骑兵整整齐齐,盔甲在身,威风凛凛,为首一面大旗在风中猎猎翻飞,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彭”字,项庄一惊,莫非是彭越军,听说彭越勇猛无比,身边聚集了一群流盗,又收编了一些被秦兵击败的魏兵散卒,队伍也有小小的规模,此时向关中进发,他是要投奔刘邦,还是投靠大哥呢?
项庄再一瞥,见马上一人头戴乌金盔,威风无比,身穿皂罗袍,迎风飘荡;下穿黑金甲,紧勒皮带;足踏着黑皮靴,威武雄壮;腰广十围,身高三丈,手执一口锋刀,缝纫寒亮,好一个猛将。项庄也不知他是敌是友,只盼不要引起他的注视,灵儿毒伤严重,一时恐怕难以招架,忙转过了头。
这队人马见他衣着华贵,怀中抱着个青年女子,两人的脸都向着道旁,也均不以为意,待那个头戴乌金盔的人近前,项庄拉过马头,正待要前行,那人却叫到:“灵儿姑娘,你怎么了,让我来救你.“那人当即纵声长啸,前后的士兵等听到啸声,圈转马头,将两人围在中间。项庄一怔,向怀中的灵儿望去,似说:“你安排下伏兵,向我袭击吗?”却见她神色忧急,登时知错怪了她,心中立时舒坦。
只听灵儿说道:“彭将军,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将军一向可好?”项庄听她叫彭将军,此人定是彭越无疑了,如此英勇,不知能不能顺利走脱。
彭越乍见灵儿,不禁又惊又喜,他从没有见过项庄,此时见灵儿姑娘的样子虚弱不堪,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好是坏,皱眉道:“灵儿姑娘,你……你……”灵儿道:“彭将军,我中了敌人暗算,身受毒伤不轻,幸蒙庄大哥救援,否则今天就见不到彭将军了。”
彭越的副将鹿斯将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大将军,那便是楚军项羽的堂弟项庄。”
彭越向项庄一打量,见他长身玉立,英气勃勃,连忙躬身作揖道:“原来你就是庄将军,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始终无缘得见,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能够得遇将军,不知将军和灵儿姑娘要去哪里,不如先到末将帐中一叙,也好让灵儿姑娘疗伤。”
项庄连忙回礼道:“多谢将军抬爱,只是灵儿中毒受伤在身,又得罪了我大哥,恐怕连累了彭将军。”
彭越一听心中大是惊讶,但还是朗声道:“灵儿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眼下灵儿姑娘有事,我彭某岂能袖手旁观,两位不必推辞,请随我到军中详谈疗伤吧。”
“这……这……灵儿,你看如何?”项庄轻声询问道。
灵儿眼波流动,道:“难得彭将军有情有意,盛情相邀,我们不妨就跟随彭将军去吧。”
彭越大喜,带着两人一路向东而去,奔了几个时辰,越过几个山头,终于到了彭越在巨野的大营。
三人来到议事厅,彭越屏退左右,这才问道:“项将军,灵儿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灵儿姑娘是被何人暗算?”
彭越关切的看着坐着的灵儿,见她伏在案几之上,较弱无力,与那日的傲然英气相去甚远,心中暗暗吃惊,天下有几人能让灵儿姑娘受伤中毒如此深重,更是迫切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项庄抬起头,看了彭越数眼,忽又低下头去,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罢,免得连累将军。”
彭越见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是信不过自己,当即怒道:“庄将军你信不过我?我彭越向来都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更何况灵儿姑娘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项庄这才缓缓道:“我大哥要杀灵儿!”又淡淡的向他把发生的事情转述了一遍,说完,又向彭越瞥了一眼,发现他面色沉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彭越沉声道:“庄将军,你准备怎么办。”
项庄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何去何从,眼下先陪灵儿把伤养好再定吧。”
彭越攥紧了拳头,朗声道:“庄将军,彭某早听说你智勇双全,又仁义,不如起兵吧!彭越不才,愿追随大将军左右效力。”
项庄听得冷汗淋漓,灵儿心下一喜,这倒是个好主意,当即凑到项庄身边,叽咕了几句。
项庄脸色数变,听完之后,还是犹豫不决,道:“此事甚大,容我思量。”
彭越瞥见项庄犹豫不已的神色,笑道:“项羽残暴,天下皆知,每下一城,屠杀一城,项羽只因秦兵降卒酒后胡言乱语几句便坑杀秦兵二十万降卒,可想心胸有多狭窄,如今庄将军公然帮助灵儿姑娘与楚军做对,项羽还能容下你们二人吗?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得天下呢?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咱们与刘邦联手夹攻,一举灭了项羽,平分天下。”
项庄看着豪爽的彭越,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彭越的话深深的触动了项庄,他何尝不知大哥实非明主,骄傲自大,残暴无情,可是真要自己灭了大哥,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庄大哥,欲成大事,怎能如此犹豫,将士们跟着项羽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只会战死异乡,庄大哥难道忍心看着江东的将士们全都跟着项羽赴死吗?跟着一个没有前途的将领白白牺牲吗?庄大哥不为自己,也要为江东的士兵们想想吧。”灵儿焦急道。
项庄终于点点头,朗声道:“就这么定,我干。只是大哥身边的亚父范增实在是厉害,我们要设法把他也拉过来才行,有他在,大哥的楚军实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