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舒媛气的语无伦次,浑身颤栗似如筛,强大的怒意让她思绪根本不受控制,却碍于身份,只能一忍再忍。
而薛彩丽的忽然睁开眼睛,让她极快捕捉,下意识的扑向母亲,“您醒了?”
舒窈略显讶异的低眸看着苏醒的薛彩丽,毫不掩饰的冷寂一笑,“醒了倒容易了很多。”
毕竟,昏迷中倒是让她费事不少呢。
薛彩丽稍微恢复了些思绪,看着近在咫尺的舒窈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有些惊愕的眸光攒动,她看着舒媛,“你,你是谁?”
舒媛木讷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做了整容,此时此刻和真正的吴妍完全一致,母亲认不出,也是自然。
随之,薛彩丽视线就看向了一侧的舒窈,注意到她手中的水杯,“舒窈?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大妈,您终于醒了。”
舒窈开了口,声音颇冷,意蕴极浓,“还记得当初您是怎样对我父亲的吗?”
一点点在他茶饮中下慢性毒药,在得知他对自己和肖坤起疑,并草拟了遗嘱后,匆忙加大药剂,纵使被发现,薛彩丽也狠心的硬将一大碗的毒药给他灌了下去!再对外只称是暴毙而亡,因为当时她作为伴侣,极力主张不许警方介入和尸检,过后草草火化,再毒哑舒窈,从而高枕无忧,拿着舒家的一切,任意挥霍,坐享其成!舒窈一想到这里,心底压抑多年的愤然就再度凝聚高涨,握着水杯的手指,也不受控制的慢慢紧缩,骨节隐隐泛白。
薛彩丽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件事,一时又慌又忙,面容可谓五光十色,“我……我,我那时候太年轻了,窈窈,好歹我也是把你养大了啊,而且我也坐牢了,为自己的过错受到了惩罚,你就看在这些的面子上,别提这件事了,放过我吧!”
病重的缘故,外加体力被病魔无情消减,此时的薛彩丽,再无往日的颐指气使盛气凌人,有的只是一个病入膏肓患者的苍凉和憔悴,就连声音,都是那样的低哑微弱。
舒窈扯唇冷笑,俯身看着她,“你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我的父亲,一条人命啊,坐几年牢,就能一笔勾销了?”
法律可能会看在各方面的原因上,从而量刑,但人命就是人命,任何理由都不是杀人的借口!这和好人与坏人不同,杀人就是杀人,而且薛彩丽当年是故意行凶,而不是错手害人!舒窈闭了闭眼眸,轻微晃动了下手中的水杯,“大妈,我也不想难为你,看到这杯水了吗?
当初你给我父亲下了什么药,还记得吧?”
薛彩丽神色恍然,用一种惊诧惶恐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那杯水,“莫非你……”“没错,同样我也加了这种药,我是否原谅您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下了黄泉,向我父亲忏悔祈求原谅吧!”
她话落,便硬生生的摆开了薛彩丽的嘴巴,将杯中之水尽数给她灌了下去。
薛彩丽惶恐惊诧,挣扎也不已,但毕竟身患重病,又饱受折磨这么久,体力哪里能和舒窈一个健康人相比?
旁边的舒媛也帮着母亲,各种推阻相拦,但又能如何呢?
舒窈真想这么做,没人可以拦着。
三个人几经挣扎,到底舒窈还是将半杯水都给薛彩丽灌了进去,她挣扎又扑腾,忽然似感觉到了什么,仿佛毒药沁入心肺,如巨蟒吞噬,让她不受控制的身体一震,直接昏厥了过去。
“舒窈!”
舒媛愤怒的低吼出声,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你竟敢……”当着她的面,这样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刚刚的挣扎让舒窈出了一身汗,此时终于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不免轻微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转身走向舒媛,“我竟敢怎样?”
“当面毒害他人吗?”
她替舒媛回答了,残狞的冷笑在眸底潜藏,厉色也染满了面庞,“这又有什么的?
你不是也用类似的方法,杀了吴妍吗?”
她几次三番让江擎齐打听找寻真正的吴妍下落,但都杳无音信,而林爵又一直在舒媛身边,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舒媛杀了吴妍,再毁尸灭迹,只为了掩藏身份,彻头彻尾的成为真正的吴氏千金。
舒媛蓦地一愣,被她的话语震慑,短暂的怔松后,庞大的怒火再度烧起,朝着舒窈就扬起了手腕。
还是一样没打到,就被舒窈一把桎梏住,旋即,再一把甩开,舒媛也不受控制的身形一下踉跄的跌坐在了地上。
舒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怒而勃发,“既然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你不是想和我了结一切吗?
不是想要报复我吗?”
“完全不自量力!就凭你,也敢招惹我?
也敢动我的孩子?”
舒窈眸底闪出犀利的光束,宛若尖刀利剑,狠狠剜挖向地上一脸狼狈的女人,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后,便迈步径直踏出了病房。
她走了以后,医生和护士也问询赶来了病房,舒媛也差不多此时从惊慌中挣脱,慌忙的爬起来,抓着医生的衣袖,焦急道,“有人毒害我妈,有人下毒,当我面下毒!”
“是舒窈,她是凶手,报警,报警抓她……”她慌张的口齿不清,却反复叨念着这几个字,医生用一种诧然的目光看了看她,在检查过薛彩丽的身体情况后,又轻微试探了下杯中残余的液体,医生反复看了看,最终好奇的用手沾了一些,放入口中尝试。
“这只是普通的糖水,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