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衍清了一下嗓子,玉石般的嗓音响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正慢腾腾爬起来的凌汐,问:“你来这么做什么?”
奉凌汐听到晏衍的询问后,当即心中一凛,上辈子那个高人隐姓埋名这么久,看来是不喜别人打搅的……
她紧张地绞着手指答:“我,我来求平安符的。”
晏衍深邃的眼探究地看着奉凌汐明显马上进入戒备的神情,以及奉凌汐那土得掉渣的装扮,再者,不远处已经勉强被赶车老叟拽住标记着车马行的驴车时,他的目光沉了沉。
奉六姑娘行事如此隐秘,是为何故?
深深地看了一眼凌汐后,晏衍喊了一声“流云”,尔后一主一仆便丢下奉六姑娘离开了。
奉凌汐看着晏衍骑着骏马远去的挺拔背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晏衍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了,尽管晏衍带着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莫名的,奉凌汐依旧有一种感觉。
晏衍好像完全洞悉她心中的想法一样,这感觉让她无所适从,还好他们已经走了,奉凌汐呼出一口气。
等她拍干净身上的尘土,整好衣裙后,抬眸看了眼宁静的渡生观,抬脚往观中行去。
而刚骑着马走到小道转角处的晏衍却骤然扯住缰绳,沉声对跟在一旁的流云吩咐道。
你回去看看奉六姑娘来渡生观做什么了,别让她发现了。
流云听罢,默声点头,人便悄无声息地纵身离开了马背,身影飘忽,快速地朝渡生观掠去。
等流云离开后,离晏衍百米远的树冠微微晃动了一下后,骤然两个打扮与流云一样,身穿黛色褐服,配软皮护甲背心的影卫出现在晏衍身侧,代替了流云的位置。
此时奉凌汐并不清楚她身后已经跟上一条尾巴了,她正端着期待得砰砰乱跳的心,提着裙摆,沿着百步梯拾级而上,叩响渡生观的门扉。
渡生观的门扉半掩着,此时奉凌汐才想起,好像,刚才晏衍是从渡生观出来的?
她不禁好奇,晏衍来这里做什么?上辈子好像没听说晏衍和高人认识啊?
“施主,贫道有礼了。”骤然一道珠圆玉润的女声响起,凌汐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眉清目秀,年约四旬的道姑。
道姑右手执拂尘,左手屈食指,置于胸前,站在院中满树金黄叶子的银杏树下,在斑驳一地细碎的阳光中,脸含浅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