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康斯坦丁,你的名号响彻整个地狱,如今看来确实不同凡响,很少有人在面对死亡时依旧如此从容。”
戴维的脖子向后仰到了九十度,嘴巴张开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随着一阵咕噜声,镜魔瘦长的如同蟒蛇一般的身体从他的嘴中爬了出来,至于戴维已经被挤得没了人样。
“你这幅模样还真是恶心,换在以前我能吐你一身。”
约翰仍旧倚靠在床上对镜魔的变化熟视无睹,嘴上的烟灰烧的越来越长但却没有掉落。
“约翰,如果你趁我出现时攻击我说不定还有机会逃出去继续苟延残喘,但现在你已经没了机会。”
镜魔张开了折叠的骨翼甩了甩身体上依附的粘液,羊头蛇身的丑陋形象完全显露出来,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魔力波动。
“老实说,我跟地狱的关系是有点紧张,但地狱多少都需要我,否则我早就已经死了,你现在的行为明显是出于某种私人的目的要干掉我,而我又压根儿不认识你。”
约翰将双手放到了脑袋后面仰头看向了天花板继续说:
“让我来猜猜,我一个市井小民没有主动招惹过任何地狱的存在,所以肯定不是寻仇,镜魔一族一直都是侍奉玛门,你们没胆子背叛,没有他的同意你也肯定不敢来,所以是他要我死。”
“这可真是太荒唐了,堂堂地狱君主,这样我只听过名字的大人物竟然要杀掉我。”
“那么我死能带来什么呢?我一无所有,无钱无势,只是个半吊子驱魔师,会些魔法咒语,这样的人有一大把,而要死的偏偏是我,这就说明我身上有某种特性挡了玛门的路,我来的路上思来想去这一特性也就只有我跟天堂的联系了。”
约翰的眼珠转了转视线从天花板重新落到了镜魔身上说:
“也就是说玛门想要违反盟约来地球搞事,又怕被天堂发现,所以要干掉我这个不稳定因素,对吧。”
“可是地球上还有些低阶天使存在,玛门不可能不知道,啊,我猜天堂里有你们的内应,能得到玛门的信任级别也不会低,天使竟然跟恶魔混到了一起,看来你们所图甚大啊~”
镜魔心中万分的震惊,约翰所说的与事实出入并不大,他甚至怀疑是有人提前告知了约翰这一切,不过旋即他又回复了镇定。
“我遇到过那些败在你手中的恶魔,他们对我说康斯坦丁最厉害的并非他的魔法而是他的头脑,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说了,可惜的是你就要死了。”
镜魔嘴中念叨着不明意义的咒语,污浊的血液立刻从墙壁中地面上渗透而出向着约翰蔓延而去。
“老实说,你直接拿刀捅死我要比这快得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反而浪费时间。”
约翰轻轻弹了弹停在嘴尖的香烟,烟灰飘落在地仿佛具备了生命微微颤动着组成了一个圆形其中还嵌着一个小小的三角。
原本流动的血液在烟灰成型之际凝固在了原地而后又按照原路退了回去。
“镜魔,你在惧怕我,我能感觉的到,那你为什么不多叫几个人来...”
约翰从床上起身将两只袖撸了上去摸索了几下手掌,原本污浊的双眼变得十分明亮。
镜魔则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愤怒的张开了嘴,一根乌黑的触手激射而出射向了约翰,但后者连动都没动任由触手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镜魔,但我比你想象的更要了解你们,幻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约翰直接无视了眼前这个羊头怪闲庭信步的来到了梳妆台的镜子前整了整衣领见到镜子泛起涟漪立即钻了进去。
镜子中的世界与现实没什么不同,仍旧是那间卧室,仍旧是那栋别墅,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干净如新,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
约翰慢慢的走下了楼来到了一楼的客厅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轻轻招手,一杯刚泡好的咖啡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听说镜魔在镜世界中反而很弱。”
他抿了口咖啡对着爬在桌子上假寐的那只黑猫说道。
“但在这里我是不死的,而你就算离开镜世界也走不出那栋别墅,这就是他们派我来的理由。”
黑猫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翠绿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约翰。
“这么说你们只是想困我?这不合理,除非...除非,我懂了,我还是低估了天堂对我的重视程度,我死后你们泯灭不了我的灵魂对不对,而我会直接去天堂,你们就会暴露,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哈哈哈~”
想明白这一点的约翰笑得极为大声,他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赎罪去往天堂,本以为没有任何希望,没想到天堂这么厚道,他回去后一定要包下夜店好好的放纵一下。
“你真的很可怕,约翰...”
如果有可能的话镜魔还真像干掉这个混蛋,这货以后绝对是地狱的一大害。
“我的可怕可不是因为我的头脑,而是我的疯狂。”
约翰将嘴中还没熄灭的烟头吐到了地毯上,几缕白烟冒出随后地毯上燃起了火苗并且愈演愈烈。
“没有用的...”
镜魔挥了挥前爪一个水球浮现坠落到地毯上试图压制火势但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可能!你究竟做了什么!”
“还记得我进门前刻画的法阵吗,我利用了某种小手段将他铭刻在了镜世界。”
约翰刚说完,窗外一个个奇异的符文就飘了出来将整个别墅环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