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打我?!”,叶落依然不能相信自己的左脸真的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眼神中,仇恨夹杂着难以置信。
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唯一挨过的一记耳光。
不过,很快就不是唯一了,因为当她开口用难听的词汇辱骂简雨琴时,没有被捂住的那一边脸‘啪’的又挨了一记耳光。
只不过,这一巴掌比起刚才那一巴掌,力度要少许多,但这一巴掌对她内心的震撼可比第一巴掌多得多。
因为这一巴掌,是林歌生给她的。
“叶落!我不许你对琴姨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她是我的长辈,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做朋友,三年前是我选错了,现在我决定重选一次……叶落,我不想再和你做朋友……你走吧!”。
林歌生垂下的手掌微微颤抖,言语克制的和叶落说出了绝交的话。
简雨琴默默捡起那些散落一地的袋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开了门,进了屋,又关了门。
叶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站在原地,双手无力的垂着,浑身微微发抖。
“林歌生……”,她的声音带了哭腔。
“叶落,我帮不了你,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是你生命里的救赎者,麻烦你放过我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林……歌生……你以后周六也不来找我了吗?”,叶落眼眶蓄满泪水,两颊的指印逐渐显现。
“对不起,我该进去了”,林歌生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侧脸绕过她,准备推门而入。
谁知手还没触碰到门,身后突然‘噗通’一声。
因为小腿升起一阵凉意,下意识回头一看,是叶落瘫坐在地,双手死死抓住了她的左脚踝。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琴姨道歉好不好……我求她原谅我好不好……林歌生……你别不要我……林歌生……我只有你……”。
满脸泪痕的叶落,模样可怜又狼狈,林歌生心软了几秒,但最终还是狠心回了句:你不是只有我,你还有疼爱你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叶落,放手……”。
“我不要!我不要他们!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呜呜……林歌生,我错了……我以后……以后保证不闹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进你家了,我乖乖回家,你每周六还来找我好不好……好不好林歌生……呜呜……”。
叶落句句是退让,但一个精神病人的保证让林歌生如何相信?
她以前不是没有认过错,可精神混乱起来,哪还记得半点承诺……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继续和你做朋友了……”,林歌生低头看着脚边痛哭流涕的姑娘,使劲想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脚。
但叶落偏不松手,她只好蹲下身子,硬生生的一个一个掰开那细长的手指。
直到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她的脚恢复了自由,叶落突然止住了哭声。
林歌生以为她这是放弃了,叹了口气,准备抬脚进门。
可一只脚刚跨进门内,便听到了身后冷冷的一句威胁:“林歌生,你不可能甩掉我的……我死在你家门前,你大概一辈子也忘不掉我了吧……哈哈哈哈哈……对,我要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
“又来了……”,林歌生动作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迈进了自己门内,狠心关上了门。
这样的画面她看过太多,就像狼来了的故事结尾,最终不相信了。
这扇门关上后,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
客厅里,琴姨见她进门,立马起身迎了过去:“打发走了?”。
“应该走了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不见她了,也许过段儿时间她会慢慢好起来的……”,林歌生神色疲累的瘫在了沙发上。
“好,我替你去看一眼走没走”,琴姨说完朝二楼走去。
两分钟后,林歌生听到琴姨稍显急促的脚步声和语气平淡的一句:“歌生,叫救护车”。
等林歌生反应过来冲至门外时,简雨琴正跪在地面,用一条随手从院子里扯下的白毛巾替叶落包扎伤口。
叶落割腕了,在林歌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内之后……
不喊不叫,不哭不闹,用随身带着的那把美工刀毫不犹豫的划向手腕……
林歌生手忙脚乱俯身想帮忙时,叶落微睁着眼,冲她惨然一笑,用微弱的声音说:“林歌生……我不疼……你别怕……”。
救护车到达时,天空开始下起小雨,白毛巾已经染成了红毛巾……
急救室门外。
林歌生坐在休息椅上,心里又慌又空。
简雨琴联系了叶落的家人,不一会儿,他们便匆匆赶来。
“歌生!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默默怎么会!她怎么……你怎么不拦着她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秋爷爷啊!”。
叶知秋老泪纵横,站在林歌生面前,无助的像个孩子。
“林歌生!一定是你!我家默默那么喜欢和你做朋友,可你一次次的伤害她!这次一定又是你伤害了她!她才会这么极端的伤害自己!你明知道她有病!你为什么不让着她啊!为什么!默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饶了你的!”。
叶落的妈妈,戚美如,此时像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站在林歌生面前大声责备,那张口的幅度,恨不能一口吞下林歌生的脑袋。
“叶太太,您有话冲我来,和一个小孩子吼叫算什么能耐?”,简雨琴挡在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