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必你道来,本殿明白。”
白烙迟默默地凝望着那片光芒,听着钟离伊那痛苦的闷哼声,心中悄然叹息。
是他们有缘无份,否则四年前,他早就娶她为妃了吧?
而瑖国皇宫中,独孤冽正在写一份文书,那乃是暗战方案,没料到李略急急赶来禀报,说钟离伊已临盆,独孤冽急急外出,虽然还没有用晚膳。
这一次走得匆忙,走得突然,待李略察觉有人跟踪他们之时,便命其他侍卫保护独孤冽前途秘院,而他和五名暗卫,一起将那个跟踪他们的男子一举捕获。
不出摄政王和皇上所料,那男子,正是马家的人。
独孤冽赶到大宅之时,还没踏入院中便能听到钟离伊那痛苦的声。
风冷冷的,独孤冽拥紧了披风,踏着月光和灯火而入,见白烙迟倚在厢房门前的那棵榕树上,不由得脸色一沉。
“伊儿怎么突然就临盆了?大夫不是说还有两个月吗?如今还是八个多月……白烙迟,你做了什么好事?”
独孤冽直接朝白烙迟斥责,白烙迟淡淡一笑,“本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来,钟姑娘就临盆了。”
“你……若是被朕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独孤冽低吼着,正欲厢房,却被后面的暗卫连忙拦住。“皇上万万不可,那乃是血腥之光……”
“朕管什么血腥之光,朕就是要去看看伊儿!”
独孤冽冷冷地吼道,里面满头大汗的钟离伊,努力地忍住阵痛,依稀能听到独孤冽的声音。
她终是笑了。
他来了就好了,至少可以证明,他的心里还有她的呢。
“皇上,钟姑娘在血战之中,皇上如此野蛮闯入,不就是分散了钟姑娘的心神吗?皇上若要她好好的,就留在这里吧。”白烙迟不紧不慢地道。
独孤冽一听。。不知道是进的好,不进的好。
“伊儿,朕在这里,朕在这里……”
一慌之下,独孤冽在外面大叫起来。他冲开了侍卫,上前,拍了拍门,却又顾忌着白烙迟的说法,只有在外面证明自己的存在。
房中除了痛苦的声,还有产婆的大声呼喝,里面的壮烈情景让人无法想象,独孤冽正欲闯入,却听后面有人叫住他。
“皇上!臣回来了!”
是李略。
他去追捕那个跟踪他们的人,白烙迟已上前,拦住独孤冽,“皇上,还是勿入,至少要让钟姑娘好安心。”
“你是什么人,敢来拦……”
“皇上。。勿动怒,若然你如此进去,会让钟姑娘受惊!”
李略也连忙上前拉住冲动的不安的独孤冽。
对于女子生产,李略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好歹产时血光,民间流传,男子一般不得入内,那个时候的女子是最痛苦最需要定力的,她们亦不愿意让自己的夫君见到她们那种最狼狈的样子。
独孤冽心跳加快,再次想起大夫的话,“白烙迟,你是不是给催产药伊儿服下?”
白烙迟一怔,后退几步,脸色生霜。
“皇上,本殿虽然与钟姑娘无缘,但是绝对没有害钟姑娘之心。”
他脸色冷冷的,独孤冽瞳中蓦然生了薄怒,如同那微跃着的火焰。
“那么,伊儿为何会突然临盆?”
“皇上,其实……其实大夫向微臣交待了一下,说皇后的胎儿其实不算稳,需要催产,臣怕皇上太过忧虑,是以没有禀报……”
李略在一侧低声地道。
独孤冽一听,更是大怒。
这可是他女人后,他竟然被蒙在鼓中!
“李略,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朕太过纵容你了?”
独孤冽怒气冲天,白烙迟却浅浅一笑,“皇上,如今钟姑娘正在里面待产,皇上能否安静一下,让钟姑娘生了再说?否则,只怕钟姑娘会因为皇上的吵闹而分散心神。”
独孤冽一腔的怒火,却又不好在这里发泄,只能忍着,在房外急得团团转。
他的嫔妃都没有生下过子嗣,对于这一方面,独孤冽自然是毫无经验,而白烙迟的区区几句话倒能震住他。
毕竟,独孤冽也真的怕影响了里面的钟离伊。是以,只能在外面忍住气,对于正在备受临盆痛苦的钟离伊,他手足无措。
白烙迟却显得很悠闲。
这夜,仿佛漫长无比。
冷月圆圆,寒风拂来,冷得独孤冽鼻子和手脚都麻木了,里面不断传来产婆的呼喝。
“快,给我热水!”
“姑娘,用力啊,用力,别紧张,吸大一点口气……”
独孤冽等人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儿。
那惊心动魄一切,终于在一声婴儿的宏亮啼声中,宣告终结。
一声婴儿的高啼。。接着又一声婴儿的低呜,整个院子中,最响亮的,就是那一双婴儿的哭声。
“伊儿!”独孤冽那不安的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连忙推门而入,里面的侍女已将无力而昏睡过去的钟离伊洗干净,盖上被子,一双婴儿便在床头处,在产婆的抚慰下仍然哇哇大哭。
独孤冽呆呆地立在那里,望着钟离伊那苍白的面容。
“公子,可喜可贺,你家夫人生下了龙凤儿啊,瞧,这一双儿女,多有生气呢!”产婆笑眯眯地道,一边说一边为孩子清洗那小小的身子。
独孤冽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默默地走近床榻边,房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儿。。而钟离伊,沉静而睡,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