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冽冷笑着,一如李略所料,他如今也只能相信钟离伊。
钟离伊若真的和关尚在私奔了,断然不会再回来。
据李略所言,她在一路上,受的苦,不少了。
钟离伊笑得有些哀伤,“皇上当时很愤怒吧?亦很恨臣妾。臣妾记得……皇上已宣告天下,恩伊皇后已薨,如今……我不能再称臣妾了,伊儿或者没有……”
“伊儿,听朕一一道来。朕当初以为你……真的和关将军私奔,不管是怎么样,便命人将两尸体放于椒房殿侧殿中烧了,伪装是你和关将军,朕不想你在外面受到追杀。不过……相信有一些人仍然知道伊儿活着。并且,若然你以后能回归皇宫,朕也可以言正名顺地给你一个后位。”
独孤冽焦急地打断了钟离伊的话。
钟离伊静静地看着独孤冽。
原来,他宣告天下,却为如此。
“朕也有派人寻你,只是见你苦苦不归,方才如此……更怕有人暗中寻你伤你,是以才如此。”
独孤冽分辩道,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是朕不好,朕不应该怀疑过伊儿,那一段时间亦是朕最灰暗的日子。朕不敢相信……又不得怀疑,朕清楚地记得那一晚,伊儿和关尚在在一起,那张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的脸……”
是的,他曾怀疑过她。
“朕答应过伊儿,不管任何事都要相信伊儿。可是当朕看到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子之后,朕气得……”独孤冽激动起来,终是将那些怨气压了下去。
其实。一切都不关钟离伊的事。
钟离伊缓缓笑了。
“后宫中果然是尔虞我诈,敌友难分。能设下这一个局,只怕他们也用了很多时间来接触伊儿,来模仿伊儿。”
钟离伊冷笑道。轻轻地拉开了独孤冽的手,“皇上的心,还是不定,伊儿对皇上的心一直不变,一直坚定如故,只是冽,你,终是变了。”
她笑得有些悲伤,其实在没见到独孤冽之前,早就感觉到他变了。
独孤冽脸色一沉,他变了?
他一向都这样的,多疑,敏感,这是一个帝王特征。
但如果说到他如今已在后宫中走动。。那,只不过是一个掩饰的手段。
他没有宠幸过任何女人,相信在这天下,如此坚守对一个女人的爱的男子,绝对是唯一的一个。
“朕册封新妃,夜夜笙歌,伊儿以为朕就可以很轻松?”
钟离伊全身一震,二人坐得那么近,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只是,她为何感觉到那么冷,他的眼神那么疏离?
钟离伊抿抿唇,突然不想再说什么。
她要指责他,让她流落于外,受苦受累?
他夜夜笙歌又如何,那只是一个帝王所能享受的权利,只是,她已什么不想说了。
“小妖精。。不要再生朕的气了,是朕不好……朕的孩儿还需要歇息呢,来,伊儿好好睡上一觉,等风浪过后,朕接你回宫。”
他叹息,只好退步。
钟离伊的脸色不好看,他也得宽容一下她,毕竟她一路上受的苦,真的不少了。
“伊儿要喝汤。”
钟离伊挣脱了他,朝那碗已凉了许多却正好下口的汤走去,“不许喝!”
独孤冽冷冷地喝住她。
钟离伊转过身,“这碗汤乃是大夫给伊儿的保胎汤,难道皇上你自己想喝?”
她口气带着戏谑的味道。
“是他为你熬的?”
独孤冽满口的醋味儿。
钟离伊怔了怔,这才想起白烙迟那一句极为暧昧的话来,他不就是为了引起独孤冽的醋意儿么?
钟离伊浅薄一笑,带着几分戏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堂堂太子殿下为一个女人熬汤,居心何在?
独孤冽眉头一蹙,眼中有薄怒,“若是他熬的,就倒了,别喝!”
钟离伊扬扬眉,唇边有一抹无奈的笑意,男人们的醋很可怕,那可是保胎的。
“那是保胎的汤,也不许喝?”
”
钟离伊眉头轻锁,眼中略有一缕挑衅。
两个人许久不见,突然变得如同两只刺猬一般。
独孤冽抿抿唇,那是保胎的东西,不喝定然对胎儿不好,他瞄了一眼钟离伊的大肚子,怒气渐减,“以后,让大夫亲自为你熬,不必三太子操劳!”
他在嫉妒三太子,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作为钟离伊的夫君都未能留在她的身边。
是以,还是平凡人为好,尽管是一个太子,也好歹比独孤冽自由多了。
钟离伊看着独孤冽那双充满了嫉妒醋意的双瞳,不由得噗地笑了起来。
独孤冽有些莫名其妙。
蓦然间,这才明白,那乃是钟离伊在戏弄他。
独孤冽啼笑皆非,轻叹一声,捧起那碗微暖的汤,“朕欠伊儿的太多了,是以,朕不应该对伊儿生气。”
他说罢,眼中情深如海,钟离伊怔了怔,之前的幽怨一扫而光。。尽管他在宫中如此,然而,那亦只不过为了瑖国王朝而已。
独孤冽一口口地喂着钟离伊,钟离伊依偎在他身上,心里渐渐地暖了起来。
她的确不应该和他斗气,毕竟,独孤冽也不容易呢。
“真的是那个三太子救了你?”
喂了一半,独孤冽还是有些不甘心。
钟离伊扬扬眉,“是啊,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