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还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罢了。
呵,我越来越像杜君雅了。
素素的坟座立于南岸的南山坡上,放眼望去,荒草丛生,一座孤坟排映其中。
走近了看,这才发现,新坟头上居然连张纸钱也没有,我的泪水就忍不住的往下流。拿出篮里的纸钱,压了一张上去,接着将带来的香烛点燃,静静的烧着红钱,默默的流着泪。
妙言站在不远处,有些神伤的劝着我:“少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便。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一轮金色的太阳也滑落西方,满天遍野的杂草排映在西阳之中,染上了一层金黄,连素素的坟头也不列外。我轻轻的笑了,素素她,也登了极乐吧,也好,不必跟我一起受苦。
我所猜测到的那个目的,一定能让素素明目。所以,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说出去的。
到了杜家,已是掌灯时分,听公婆说,杜君儒出了远门,我在心中苦笑,他出远门与我何干?
一连几天,突然间发觉,公公婆婆似乎在筹办着什么大事,而府中除了妙言外,也无人管我,偶尔跑到柴房,看着素素曾经躺过的地方,便心痛不已。
却在出来时发现,洗衣房的下人们端着洗好的衣服由柴房的一侧走了出来,纳闷之余便也转了过去。
呈现眼前的,是一级级四尺来宽的石阶伸入清幽河中,河水清清,河面宽阔,几座画舫与小船飘游其上,美不胜收。南岸上商畈云集,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原来,杜家依河而建,前院是北岸的大街,而后院便是清幽河,下人们洗衣下水也方便。
静静的坐在河边,吹着河风,遥望河对岸楚家所在之地,一片凄然惆怅。如若一辈子都如此,我是不是要守着杜家的那个秘密进棺材?
忽闻盛声传入耳中,抬起头,恍忽间似看到盛仲景立于一叶小舟之上,正缓缓的向这边而来。
是幻想么?但那飘逸的身影怎如此的真实?
待我回过神来,盛仲景纤长的手已伸到我面前,正对着我温柔的笑着:“来,上来。”
我不及他想,毫不犹豫的跟他一起,踏上了小舟。
或许,是我内心里有一股迫不急待想要逃离杜家的心思吧。
泛舟河上也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时还要兴奋,弯腰掬起河中的清水,任它们在指间流逝,享受那种温柔清凉的感觉。
盛仲景举起盛,奏起明快的曲子,引来河上游人声声叫好。
我低头,见舟上也有架琴,便也随手拂了起来,盛声和着琴声,飘荡于河面这上,轻风戏舞,白衣飘飘,竟让我有一种举案齐眉、琴瑟合鸣的感觉。
忽的一阵冷笑,我现今如笼中鸟,能与谁举案齐眉、琴瑟合鸣?
一曲罢,抬头看去,河中以我们小舟为中心,已聚集了不少的画舫、小舟。所有之人纷纷拍手叫绝。
盛仲景一一施礼,许久之后,众人才散了去。
“夙嬛儿。”盛仲景放下盛,坐到我对面,眼底深情突现,令我不知所措,连忙起身道:“我……我该回去了。”
舟身晃了晃,令我大惊失色,连忙如抓到救命草般的抓住了盛仲景,却一个站不稳,跌入他怀中。
他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在我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柔声说道:“举案齐眉,琴瑟合鸣。如若我是司马相如,你便是那卓文君。”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我也是由姐姐那里听来的,当时实在感叹卓文君的大胆与直率。而盛仲景的一番话更是说得我怦然心动,却又立即压了下去,我与他不过数面之缘,何来的深情?
虽然明知他是我逃离杜家的一根救命草,但我却着实没有这样的勇气。
低下头,由他怀中挣脱,平静的回答:“我对盛公子只是心存感激。”
“你撒谎,你对我不仅仅只是知音那么简单。由第一次在河边与你相谈,便知晓,这一生中,我盛仲景便认定了你,先有卓文君因一曲凤求凰与司马相如私定终身,今天我盛仲景亦要学他们,非你不娶。”盛仲景搬过我的肩,让我直视着他,他的眼里满是心伤,正如我那日看着杜君儒一般,令我心头一痛。
“自我知道杜府所在后,便天天在河上泛舟,远远的看着杜家,想像着你在杜家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本以为你过得开心,我便罢了。但如今,你却是过得如此凄惨,叫我怎么不说出我的心声来?”他坚定的语气犹如宣誓,振振有词。
我苦笑,命运怎会如此捉弄我?
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可我是有夫之妇。”
“那又如何,只要你夫君一纸休书,我便立即娶你过门。”
“我们认识不久,并不相熟。”
“不,只要我们对对方有情,又何必在乎相不相熟?”
他说的句句在理,使得我毫无反驳之地,只好垂首敛眉,轻声说道:“送我回家,待我细想。”
“好,我等你。”他说得情真意切,却也是令我无地自容,我这等的残败之身,如何配得起他?
偷偷回房,见并没有任何人发现后,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想起临别时,盛仲景紧握我的手对我许诺:“我会每日来此等候,只到你答应我为止。”
看着他真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