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要恒王府与丞相府反目,而恒王已是将军府的女婿,那不就等于将军府也势必要牵扯进来。艰难的开口“那朝廷必将大乱的”。手心死死的攥紧帕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呵呵……”,闻言,太后一脸释然,起身行至我身边,将我扶起来,轻轻摩挲我的掌心,凤眉,神色笃定“越是乱,朝廷就越得渔翁之利”。

撑圆的双眸,一时间,面前之人仿佛不再是我认识的太后,或许,我将这场权利之争看得轻了,而此刻,太后的话,方让我觉得,这不过尔尔。也许,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

“瑾妃”。

我回眸,看见此刻的她,视线落在我的掌心上,护甲随着我的纹理,顺势滑落“女人这辈子,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否则,当你握上拳头的时候,一点力量都没有”。

紧接着,她的手离开了,而我的掌心,已握在手里,空空如也。

“去吧”,太后转身,朝上座的方向走去,话语中漫不经心“明日琼台设宴,听说恒王妃也来了,你们姐们多时,别忘了叙叙旧”。

我的脚下一滞,心头已是风起云涌,太后她,是要让我利用苏晚,让她与蓉婉仪反目?抬眸,看着那个不算苍老的背景,我忽地有些悲凉,宫斗,并非血雨风腥,可结果必然你死我活。

“去看看佑儿吧,男人也需要给个台阶”。接着,见她又跪拜与佛堂之前,敲着手里的木鱼,一声一声,深沉悠扬。

此刻,我倒是有些理解她了,不论她的心有多毒,不论她的计谋有多深远,都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荀承佑。她是在保护她唯一的儿子。这是母亲的力量。

与此同时,我也分外嫉妒起荀承佑,他很幸运,有这样一个为她奋身不顾的母亲,想当年,老王爷府,那一场夺嫡之争中,太后孤身一人,不晓得是付出怎样的心血,才换来了如今的局面,所以今天,面对那些对元朝江山仍有野心的人面前,她断然不会心慈手软。

转身,我挺起了背脊,仿佛一时间,肩上的责任重了,可我心底也有着一份笃定,我会帮着荀承佑的,但绝不会牺牲将军府。

“娘娘……您出来了”,外头,念怡见我出来了,忙赶过来,撑着木伞,我摆摆手,叫她收了,已尽夕阳,烈日早已不复。这点日照,较之佛堂前的,已是轻柔的多了。

转而,念怡又递过帕子,给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口中轻语“方才柳儿稍人带话过来,说尚华苑没有动静”。

我点点头,没事就好,因着不放心,皇上才下了早朝,我便要柳儿去打听消息,这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抬眸,视线环顾,蓦地,脚下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娘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念怡跟在后面,不解的问。

去哪?呵,“承乾宫”太后不是说,要争宠吗?那便争吧。

一路上,过往的宫人忙碌着,盛夏的傍晚很是清爽,悠悠的池水,青青的柳条,都随这清风缠缠绵绵吹进心头。我紧抿着唇,默默的看着前方的路,心下竟是有些欣喜,荀承佑,我很想知道,他在看见我来的那一刻,会是什么表情?

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愤然离去的背影,此刻回想着,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一刻,竟像个负气的孩子。倔强,偏执。

“参见瑾妃娘娘”,承乾宫前,有宫人行礼,我看着都眼熟,唯独没有郁福,黛眉微蹙,单问道“皇上在吗?”

“回瑾妃娘娘,皇上去了凌妍阁”。前面的小太监应道。

闻言,我竟怔住,凌妍阁,那不是榆贵人的住处,目光不觉一紧,看来丞相府的恩宠真要覆盖整个后宫了。

“罢了,你们去忙吧”。我摆摆手,大家都散了,看来,这一趟,是白来了,心下喟叹,有时候,命运真的很奇怪,当你不不在乎的时候,半句都觉得多余,当你用心的时候,一切,似乎已经迟了。

错过,大概就言于此,

懂得珍惜的人,情才会长留。而这一次,我不知道,我和荀承佑,会不会是那个彼此珍惜的人。

“娘娘,要会未央宫吗?”一直都沉默的念怡忍不住问道。

我抬眸,才发现,眼前的路并非通往未央宫,想了想,我倒有些释然,进宫大半年,还未曾四下看看,择日不如撞日。

“去御花园吧”,我喃喃道,脚下的步子没有停。转口问“念怡,你今年多大了”。

女子一愣,搀扶我的手已顿,瞬间笑着答道“十六了”。

我侧目,那双逐笑颜开的眸子,那张精致娇媚的容颜,霎时映入眸子,心下不觉一撼,我从未仔细观察过,身边这个比我仅大一岁的女子,竟也生得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只不过,粉黛未施,单一张素颜,如果用心留意,断不会埋没于后宫之中。

“呆在未央宫还习惯吗?”

“嗯嗯”女子憨笑着,眸子里闪着耀眼的光“奴婢进宫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吃到鱼翅,还有身上这锦缎,还有……”蓦地,脸上的笑意顿住,口中轻喃着“要是娘也在,就好了”。

“怎么你……娘?”我脱口,却已了然。

见她点点头,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我娘病逝了”。

我拍拍她扶住我的手背,心下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后宫,皆是可怜之人。

“诶呀”,倏地一下,女子扑通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对娘娘不敬的”。


状态提示:第205章 惊讶--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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