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不必顾虑,这里只有咱们几人,大人今日为了我们兄弟费尽心力,我们兄弟的心里只有感激,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谭青虎瞧出顾勉有所顾虑,自己兄弟与顾勉并无深交,今天为着自己兄弟能做到这般地步,足见此人重义,谭青虎不想再让顾勉为难,便急忙开口表明心迹。
“有谭统领这句话,顾某便放心了,”顾勉神色一松,似乎当真放下心来,“我想着今日便由魏统领替代这位小兄弟,只说魏统领一时情急,带刀擅入奉义节堂讨要玄元丹,这位小兄弟只是来取玄元丹而已。以魏统领的身份,又并非为了私利,待城主回转,只要顾某将事情秉明,到时城主见裴将军伤势确已好转,与简家和朝廷之间又避免了许多纷争,自然不会太过为难魏统领。岂不是皆大欢喜?”
“好,便依顾大人,还请顾大人赶紧找人给徐兄弟瞧瞧吧,这么重的伤会死人的。”魏晨全不在意自己安危,一心只想着兄弟。
谭青虎沉思良久,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若是由自己顶替,一来自己还有案子在身,若是再犯下擅闯奉义节堂这样的罪过,事情便没那么容易过去,到时城主面上也不好看。二来自己的性子,大家伙儿也都知道,若说自己做了这样莽撞的事情,只怕任谁也不信。这顾勉思虑这般周详,又这样勤勉、重义,但与传言中未免差的太多了些。何况以魏晨这样的性子,一个人留在这里,谭青虎哪里能放下心来。
“谭统领可是不放心魏统领一人留下?”顾勉见谭青虎沉吟不语,已知道他心中所想,笑着说道,“谭统领与魏统领情同兄弟,这在归流城中并非什么秘密,若是将魏统领独自留在此处,谭统领能够放下心来,反到有些奇怪了。”
顾勉呷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说道:“这样如何?我也不将魏统领留在此地,今日两位统领连同这位小兄弟带着玄元丹一并离去,两位将这位小兄弟送回了城主府,便一同回谭统领府上休息吧。只是顾某有两个条件,一是两位的符印不能带走,需得留在顾某这里做个凭证,二是顾某需得谴些兵士随行,在这件事情了结之前,二位统领不得擅自离府,如何?”
顾勉已将话说到了这般地步,谭青虎哪里还能再说些什么,只是与魏晨二人不住称谢。
过了会儿,有军中的医者前来给徐卫仔细包扎了,果然与顾勉说得一样,只是些皮肉伤,并未动了筋骨,两人心中感激更甚。领了玄元丹,五名精干军士相随在后,与顾勉别了,出了巡检司,向着城主府方向行去。
阴贵在客堂中不知等了多久,眼看着月亮越升越高,可就是不见有谁前来招呼,又想着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办,这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颗心如同油煎一般难熬。
一名中年文士走了进来,轻轻将两枚符印放在阴贵身旁的几案上,用手轻轻点了点,转身径直走了。
阴贵目光随着中年文士的身影来了又去,直到文士走得远了,这才拿起两枚符印端详,眼睛渐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