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猛地清醒,有些好奇地看向杨广,他无法无天惯了,哪怕知道杨广是皇上,也并不怎么当回事,只是感叹道:
“你是整个大隋的皇帝啊,怪不得对这杨公宝库这么清楚,当时那两个很厉害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太监吧!难怪听着声音不男不女的……”
杨广微笑着点点头,而寇仲认为他是皇帝所以就知道杨公宝库这个想当然的看法,他也是默认了下来,正好省了他费脑筋去想解释。
而徐子陵则有些纳闷地在旁边问道:“你是皇帝,有这么大的权利,又为什么会出宫,来到江湖上打打杀杀?戏里不都说皇帝一言九鼎,想要什么有什么的嘛?”
“人活一世总艰难,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
杨广叹了口气,仔细的跟寇仲和徐子陵讲述了大隋现在内外交困的窘迫境地,他这个皇帝,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朕一心痴迷练武,所以才能成就现在的宗师境界,但那些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却在朕沉迷修炼武学的时候趁机到处散播谣言,中伤于朕,让整个民间都觉得朕是个奢侈好色、弑父杀兄的昏君!
你们二人也是练武之人,应该知道成就宗师境界的艰难和不容易,朕为了成就宗师夜以继日,哪还有时间去沉迷女色?”
杨广振振有词地趁机洗白自己,看着双龙相信自己的话,不住地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皇帝也这么惨?”的表情,不禁满意地笑了。
他接着半真半假地忽悠道:
“总之现在的大隋,内有门阀图谋不轨,外有叛贼谋逆作乱,江湖更是有正反两道的人在兴风作浪,整个大隋离心离德,乱成了一团乱麻。
势力林立,民不聊生,而周围的高句丽等邻国更是虎视眈眈,时刻准备来反咬大隋一口。
如今大隋看似太平,实则已经是大厦将倾,岌岌可危,你问朕为何出宫,朕告诉你为何。
所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在这个时候,朕哪怕身为皇帝,也要舍生忘死地以身作则,冒着生命危险,奔走了为大隋救亡图存的第一线!”
杨广越说越顺溜,越说越慷慨激昂,其义正言辞的话,让双龙都忍不住热血沸腾,对于大隋和杨广的遭遇义愤填膺起来。
杨广知道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出身低微,曾经最喜欢的就是听说书人讲故事,而对于那些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英雄故事必然十分熟悉。
所以他故意把自己说的那么悲壮感人,而看着两人眼中透露出的不平静,杨广暗道终于上套了,嘴上却继续煽情地蛊惑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朕早已看破生死,只是时常在夜里惊醒,为了破家灭国后的大隋百姓要受的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而哀叹。
朕曾闻贤者言,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况且你们二人也被宇文化及这等门阀,害死了至亲好友,可谓是深受其害,更应该痛恨现在的国情。
现在朕再问一遍,不知两位壮士,可愿意和朕一同挽狂澜之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救救这大隋千万黎民之性命?”
杨广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卖惨、带入感、吹捧、荣誉感……什么好听、什么能打动人,他就说什么。
而初入江湖、啥都不懂还刚死了妈(没有骂人哟~)没多久的双龙,又怎么可能受得住这份加量又加料的忽悠?当然是立刻纳头便拜。
“寇仲(徐子陵),愿意!”
……
经过杨广的一通忽悠,双龙终于是心甘情愿地加入了杨广的麾下,两人释放出自己的长生诀内力,和寒冰内的邪帝舍利相互呼应。
随着双龙的内力输出的越来越多,整个邪王墓都开始弥漫起了一种难言的波动,邪恶而浓郁的内力在流动,冰封邪帝舍利和石之轩的冰块也开始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封印,要被破开了!
杨广站在寇仲和徐子陵的身后,依旧是一身黑袍,黑色面罩更是重新遮住了他的脸。
邪王墓内的邪帝舍利散发出历代邪君的内力,在整个空间内四溢,而杨广其体内的金刚不坏神功内力,亦在疯狂运转,时刻准备着去抢得那颗邪帝舍利。
因为他知道,随着邪帝舍利解除封印,邪王石之轩必定也随之苏醒,虽然不惧,甚至有自信完胜刚刚从封印中出来的石之轩,但杨广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最终,长生诀和邪帝舍利的呼应到达了顶点,整个邪王墓突然静止了一刹那。
下一刻,磅礴的内力冲击从邪帝舍利内扩散出来,将包裹邪帝舍利的寒冰瞬间崩碎,紧接着向周围扩散而去。
轰!
一道黑紫色的冲击波扩散而来,将来不及停止长生诀内力运行的寇仲和徐子陵直接弹飞了出去!
整个邪王墓都在颤抖,生长在柱子旁的天然水晶丛,更是在冲击波的冲击下彻底粉碎,化为点点的晶屑在空中飞散,仿佛划出了一道银河。
而这时,杨广动了。
金刚内力保护下,他的一身衣服完好无损,但硬抗这记冲击波依然让宽大的黑袍向后高高飘扬而起。
杨广双目一凝,脚下一踏,整个人犹如一道黑影飞扑而出,伸手抓向被放置在石柱上的邪帝舍利。
啪!
杨广的一只手抓到了那个透着黑紫sè_mó气和幽光的水晶球。
邪帝舍利,到手!
而就在杨广刚刚得手,还没来得及心喜的时候,一只素白的手掌,带着汹涌的魔气拍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