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叮”、“哐”!
三声清脆的鸣响,打破了西门苑中的宁静。
对于来自背后的偷袭,警觉的西门亭干净利落地抽刀出鞘,回身一挡,可两柄魔刀却不是一个品级,西门亭的上品魔刀被拦腰切断了。
好在西门亭毫发无伤,在拼刀失败的刹那,他向后跳开了。与其说是反应迅速,不如说是早有防备。能如此轻易切断上品魔刀的兵刃,必是西门落的镇岳魔刀无疑。
西门亭冷眼看着面前三尺外黄色刀光后那张阴暗的面孔,气愤地说:“哼,好你个西门落,为了区区一块蓝元石,居然不惜谋害同族!”
“蓝元石对我的价值究竟有多大,你又怎会知晓?识相的赶紧将蓝元石给我,我念在同族情谊权且放你一条生路!”西门落威胁道。
西门亭当然不会信西门落的鬼话,交出蓝元石自己必死无疑。他心中迅速盘算着逃跑的计划。西门落身后未见樊晓昀的身影,不知她是否已经遭了毒手。
西门落当然不会给西门亭过多的思考时间,低喝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挥刀攻了过去。西门亭的兵刃已断,只得在狭小的房间内腾挪闪躲。出路已被西门落挡住,论实力他又比不过西门落,更何况西门落手中还持有赫赫有名的镇岳刀。渐渐的,西门亭被逼至墙角附近,身上也着了不少处刀伤,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情急之下,西门亭攥着蓝元石大喝:“住手!再攻过来我就毁了这颗蓝元石!”
西门落一愣,然后低沉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又沙又哑,仿佛枯草一般干涩:“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你倒是毁毁试试看呐!”
西门亭心头一紧,的确,蓝元石的使用方法普天之下只有魔主一人知晓,蓝元石的材质与红蒙石一样坚硬无比,想要毁掉它谈何容易!可此时嘴上肯定不能服软,他说:“一般的刀砍斧剁的确不能毁之,可你又怎么知道绝世魔刀毁不了它呢?你再攻来我就用蓝元石抵挡,到时它四分五裂,你悔之晚矣!”
西门落听言之后倒真的犹豫了,绝世魔刀劈蓝元石,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人做过。两样东西都是稀世珍宝,谁舍得让它们俩硬碰硬?
西门亭见西门落皱眉不语,心中已大致有数,诱劝道:“西门落,只要你诚心放我一条生路,蓝元石的事情好说。”
“此话怎讲?”
“反正我魔刀已断,根本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如这样,你押着我回西兰城,到人多的地方后我将蓝元石赠与你,你自去献给魔主,我保证以后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如何?”
西门落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如何猜不透西门亭心中所想?他冷笑道:“我得到蓝元石之后会直接献给魔主进入内核,就算你将今日之事散播开去我也不怕。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等到了高手云集的西兰城,你只要大吼一声你有蓝元石,必定会有人出来阻碍,那我就得不到它了!”
西门亭的心思被猜透,一时间也没了主意:“那你想怎样?”
“抢走蓝元石,再杀你灭口!”西门落将镇岳魔刀插回背上鞘中,双拳并举来抢蓝元石。
论拳脚功夫,西门亭也没有把握能敌得过西门落,他又不敢大声声张,若是引来其他西门家的子弟,西门落必定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眼见天就要大亮,鏖斗的两人都着急起来,一个担心事情败露,一个担心引来其他无辜之人,因此拳脚打斗得愈发激烈,两人以掌为刀,凝玄为芒,打得房内一片狼藉。
西门亭毕竟在境界上稍逊一筹,又受了刀伤,所以渐渐落于下风。正在情急之间,忽闻头上瓦动之响,抽身仰头一看,屋顶已被破开一个大洞,樊晓昀正在洞口向内张望。“原来她还没死!”西门亭心头一喜。樊晓昀甩下一条长鞭卷在了西门亭的腰间,向上用力一拽,西门亭借势跃上了房顶。
“快逃!”西门亭顾不得解开长鞭,一把拽住樊晓昀的胳膊向前疾奔,转头的刹那眼角余光已经瞥见了西门落跳上房顶的身影。
“哧!”突如其来的剧痛贯穿了西门亭的胸腔,他停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望了一眼胸口冒出的狭窄刀尖,一命呜呼了。
樊晓昀猛然抽回了魔刀,西门亭的尸体“嘭”的一声倒在了瓦片上。
面无表情的樊晓昀用西门亭的衣后摆擦净了刀上的血迹,掰开他依然紧握的左手,拿到了蓝元石。
后面的西门落踏着瓦片走来,面露得意的笑容,蓝元石终于到手了。
原来樊晓昀方才与西门落独处之时已经结成一伙并做好约定,樊晓昀助西门落取得蓝元石,事成之后西门落必须放她离去。
对同族之人都痛下杀手,对樊晓昀西门落更是毫无顾忌,但他并不想杀了樊晓昀。一来西门家的附属家族中没有姓“樊”的大家族,可见樊晓昀要么孤身一人,要么从属某个小家族,总而言之是没有势力背景;二
来西门落也不怕樊晓昀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因为西门亭是死在樊晓昀刀下的,如果西门落将此事赖在樊晓昀身上,一口咬定蓝元石在她手中,她也无从辩解,西门家族总不会不信堂堂一部之主而轻信一位外族之人吧。待到将蓝元石献给魔主之后,西门落可以直接进入内核,到时即使真相大白,任何人都拿他无可奈何。
樊晓昀警惕地将蓝元石抛给了西门落,转身迅速消失在远处的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