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接受起来倒是很快,脸上流露出了钦佩之色,“你真的是个有孝心的人。”
“或许吧。”我面不改色地回应。
“但你准备如何说服都灵医生为自己治疗?”
“我自有办法。”我故作神秘地笑了。其实不过是准备拿钱开路而已。
稍作整顿以后,我们走出了河豚宾馆。
*
都灵医生的暂居地不是这家河豚宾馆,而是某家民宿。
我之所以能够知道这点,依然是托了无人机的福。话说回来,最近我委托无人机调查的情报着实不少。假如把无面之影算成自己的第二任搭档,那么他似乎快要成为我的第三任搭档了。就连他自己好像也有了差不多的感觉,以至于在某次手机通话中与我说起来,“再这样下去,我们该不会要组成正式搭档了吧?”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后背一凉,感觉他好像随时会从身后给我捅一刀似的。
回到正题,无人机在帮我调查都灵医生位于安息镇的暂居地的时候,排除了常住人口与大部分时间上不符的流动人口,并且在此基础上加以重重筛选,最终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是都灵医生的“嫌疑人”。
眼下我们要前往的正是这人所暂居的民宿。
对胡麻则解释说这个地址是从熟人那里听说的,他居然也立即接受了。好骗到这个地步,反而让我有点不忍心再欺骗他。
经营这家民宿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板娘,在我问及都灵医生的时候,她看了看我这个不速之客,似乎觉得我不会成为客人,就皱眉说自己不会泄露顾客的信息。
但在换成胡麻出面以后,她的态度就好了很多,甚至如实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胡麻的面孔对女性确实有着莫大的杀伤力;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个疑似都灵医生的人早已从这家民宿离开了。
“确实是有个自称‘都灵医生’的人过来住宿。”她笑着说,“但他昨天就走了,明明他给的钱还足够住宿一个月的。”
胡麻好奇地问:“他就叫‘都灵医生’吗?真名是什么?既然有在这里住宿,就说明拿出过身份证件吧?”
“这个……说来也怪,我记不清了。”老板娘摇头。
“那么他长什么样?名字应该有过登记吧?”胡麻又问。
老板娘看了看胡麻这张英俊的面孔。
我是不太明白在那些女性的眼里,胡麻具体是个多么光彩夺目的形象,总而言之,老板娘见了胡麻,心理年龄好像都被砍了一半,笑容也热情得多。
但胡麻却好像缺少对自己外表好坏的感知力,这令我很是费解:无论多么迟钝的人,若是生得好看,起码总该明白这点才对。迟钝到这种地步的人我至今只在虚构故事里见过,而胡麻似乎就真的是这种人,着实是不合常理。
这先不提,老板娘此刻拿出了登记簿,翻开来给我们看。
登记簿上面其中一个名字,赫然写着“都灵医生”,而不是真名,也没有写联络方式。
“我们这里在登记方面没那么严格,只要顾客能拿出钱和身份证件就可以了。”她说,“至于他的外表嘛……好像是个五十多岁,穿着黑色正装,留着山羊胡的金发绅士吧。”
我姑且记了下来,但都灵医生的外表在过往的情报中总是变幻不定,也未必真的是五十多岁的绅士。
我们离开了这家民宿。
胡麻遗憾道:“看来他很可能已经离开安息镇了。”
真的是如此吗?我一言不发地怀疑着。
据情报来看,暴烈进入安息镇的时间也正好是昨天,这其中的巧合实在难以忽视。特别是都灵医生似乎也并非按计划离去,而是匆匆离去的,像是有急事一样。难道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有凋零信徒进入安息镇,所以想要匆忙躲避吗?
进一步说,他会不会就是暴烈此行的目标,所以他是在躲避暴烈?
虽然在手头上的线索严重不足的前提下,不应该妄加推理,但是以眼下这种发展,让我不这么想才是强人所难。
若真是如此,那么都灵医生说不定并没有离开安息镇。
像是地心教会这等规模的组织,一旦真的以谁为目标,那就不是谁都能轻易走脱的。假设暴烈的目标真的是都灵医生,那么安息镇很可能已经布置了针对都灵医生的封锁圈。都灵医生现在要么还在躲避中,要么就是已经落入了地心教会的手里。
如果是后者,那我索性放弃都灵医生这条路线好了;而如果是前者,我或许还能再努力一把。
“不如我们接下来先在安息镇观光两三天,然后返回河狸市吧。”胡麻提议道,“我还没有好好了解过这座小镇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安息镇’这种不吉利的名字。”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安息镇’这个名字,源自于三百五十年前在这里诞生的‘梦境魔物’。”
我们同时转头看去,说话的人是之前在列车上见过的灰发少女。她依然乘坐轮椅,双眼闭合,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而她身后则跟着个其貌不扬的女青年,帮助她推动轮椅,接近了过来。
我习惯性地提起警惕心,审视她们,试着从她们身上找出可疑之处。
“梦境魔物?”胡麻念了一遍。
轮椅少女笑了笑,提了一个听似风马牛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