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降魔专家>105 愚者(十二)
目光向着其他人看去,其他人也纷纷表现出了肯定的态度。这下,叔叔的口气变得坚定不移,“我们村子是因为谷神的祝福,才能够延续至今的,不容许你出言玷污。”

格子衬衫的心,被更加压倒性的绝望所吞没了。他即使不具备灵能者那神奇的知觉,却也能够感受到一道十足有韧性的纽带,将村子里的人与人连接了起来。他们互相肯定,甚至互相煽动,形成了某种坚硬而又邪恶的整体。

他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合理的、自然发展出来的集体心理。一定是有着某种亵渎的外来之物,侵犯了他们的心智,使得他们陷入了这么扭曲的狂热之中。而这一定与那老人息息相关,只是,他已经无法破解真相了。

他在恐惧中全力挣扎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异常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双手的绳子居然被自己挣脱了开来,以至于身边夹住他的俩村民也措手不及,竟被他撞开了。他自己也大吃一惊。这一刻,他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是不是应该趁此机会,去扑击那“谷神”。

但纵使心里再怎么悲愤,他也不敢去反击。他只是转身就跑,还撞开了企图拦住自己的村民,冲入村外的密林中。

也不知道是村民们追击的速度不及极度恐惧的他,还是因为村民们根本没追出村外,他发现自己的身后竟没有一个追兵。但他还是不敢慢吞吞地,一直跑到了筋疲力尽为止。

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由于过于慌不择路,不小心在林中迷路了。

之后几天,他一直在森林中风餐雨宿,说不出的狼狈。甚至连做梦都不安稳,梦见自己被村民们抓进寺庙里,然后惊醒过来,而现实也不轻松,他甚至几度怀疑自己会饿死在林中。

后来,他总算脱离了森林,并且找到公路,幸运地搭上了路过的便车,然后来到了最近的城市——河狸市。

*

格子衬衫说到这里,喝了一大口水,好让自己的嘴巴和喉咙重新湿润。

我默默地思考着他的所见所闻。

剑客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应该是为了锁定格子衬衫,进而在之后锁定我吧。而那个“谷神”,既然与剑客在一起,那么,不出所料的话,他也是凋零信徒才对。

格子衬衫说自己在谷神(因为不知道老人的名字,所以先称其为“谷神”)的手里看到了佛雕,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谷神应该就是我最初寻找的“持有佛雕的凋零信徒”了。

看来格子衬衫的确就是占卜所示的线索,我没有白白地错过。

“然后呢?”我问,“你去报警了吗?”

“是的,我去了河狸公安。”他放下水杯,脸上却流露出了不堪回首的色彩,“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连河狸市的治安者都收买了。我才在那里坐了没多久,就看见两个村民被带了过来……”

“稍等一下。”我说,“你之前不还说,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外界吗?”

格子衬衫点头道:“我当时也非常震惊,但后来想想,对于不知为何变得极端狂热的他们来说,在如此重要的活祭仪式上,献给谷神的活祭品却跑了,这件事或许就跟天塌了一样严重吧。”

换而言之,他们之所以能压过对未知外界的害怕,是因为更加害怕那个同样未知的、却又近在咫尺的谷神吗?可能还有其他因素,比如说,因为有了他父母和他本人的先例,所以村民们眼里的外界,也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极端的未知和恐怖了。

宗教信仰的力量是恐怖的,对于狂信徒而言,即使神真的叫他们去游蟑螂湖,他们没准也就真的游了。

不过,像他们这样涉世未深的村民,应该是无法收买河狸公安的。这里应该是借助到了谷神和剑客在外界的打点吧。

否则他们恐怕连河狸公安的门都没摸到,就先被其他河狸人吃抹干净了。

“之后,你又跑掉了吗?”我问。

“嗯,本来都被抓住了,但我一番挣扎,居然又挣脱开来,然后逃跑了。”他庆幸地说,“连我也觉得幸运,一路上似乎都有如神助,他们硬是没抓到我。”

他这么一描述,搞得好像他有着某种自己也不自觉的潜在力量一样,总不至于他才是外来神的触觉吧。我心里出现了这么个颇为牵强附会的想法。不过,除此之外,我倒是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可信的假设:其实是剑客在暗中帮助他。

子衬衫是可以锁定我的唯一线索,所以他会帮助格子衬衫脱离所有生命危险,直到锁定我为止。

不过,这个假设也有站不住脚的地方。都灵医生说过,知晓预言的人,本身就是对预言破坏性最强的能动体。剑客干涉了这么多次,预言应该也已经被影响到不足以实现“魔眼就像预言中一样,正好搭救了格子衬衫”这种情景的地步了。还是说,这也在预言的容错范围内吗?

我安静地转动着思考,同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应该去丰收村,尝试捉拿谷神吗?

虽然“捉拿一个凋零信徒”才是我的本来目的,但现在情况不太一样。我知道自己不是触觉,剑客却不知道,而触觉正是凋零信徒的大敌。剑客已经败给了我,或许下一步就是呼唤支援了。如果我把丰收村定位下一站,是否会被人围攻?

而另一方面,即使不计算本来的目的,我也的确想对那个在偏僻封闭的山村里,通过某种扭曲亵渎之法,洗脑了一众村民,大搞野蛮血腥祭祀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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