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带土，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乐观开朗的挚友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带土，琳的死，对你的打击就真的这么大吗？
“带土，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苦涩地说道，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
“这不应该是你啊！”
“卡卡西，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话音刚落，带土的脸色立马便是一变，好似变得更加扭曲了，立刻冷冷地呵斥说。
“无法保护同伴，没有保护琳的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废物而已，作为废物，你没有说话的资格！”
“是吗？废物吗？也许真的是如此吧。”
卡卡西哀叹一声，这一点不用带土去说，没能在敌人手上保护琳，没能在九尾的袭击中帮助师傅，他自己就已经觉得，自己的的确确是一个废物。
“但是，你不一样，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英雄。”
卡卡西沉痛地陈述道，他自己是废物不假，可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挚友也成为一个曾经自己口中的废物。
“英雄？”
带土再次冷笑道，他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讽刺和嘲笑。
“你还是这么天真吗？卡卡西。”
他冷嗤着，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英雄，所谓的英雄，只是一群没有自我，没有思想，受到他人的意志操控和愚弄的，无聊的傀儡罢了。”
“你这个家伙，凭什么这么说？”
听到这里，鸣人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大声反驳道。
那些木叶村历史上为了村子牺牲的英雄都是鸣人钦佩的偶像，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别侮辱他们。
“难道不是吗？”
带土将目光转向鸣人，双目之中只有冷意，看不到任何对老师的孩子的关怀的意思，继续沉声道。
“你的父亲，我的老师第四代火影就是其中之一，明明有着冠绝天下的实力，却为了一群愚昧无知的人们抛弃了家人，抛弃了儿子。作为丈夫，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作为父亲，无法照顾自己的儿子，这样的英雄，难道不是一个被世人顽固的道德标准所束缚的傀儡吗？”
“然而，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显得伟大。”
自来也不会让带土继续用自己错误的观点去影响鸣人，马上出声驳斥道。
“英雄之所以会被称作英雄，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做会得到很好的报酬，而是由于他们所做的事情并不只是为了自己，正是因为他们会选择为了大家牺牲自我，这种大公无私的崇高行为，所以才值得大家敬仰、钦佩，并且被永远铭记下来。”
“诚然，十三年前，第四代火影的确可以不用牺牲，他可以活下来，并且陪伴着鸣人一起长大，但是这样一来，他就不是木叶村的第四代火影了。虽然作为丈夫，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但是他保证了千千万万个家庭不会被灾难所毁灭，作为父亲，他无法照顾自己的孩子，然而他的行为却救下了无数个可能死在那次危机中的可怜的孩子。”
自来也义正言辞地说道，不管带土怎么说，他都无法否定这一点。
“这，就是英雄！”
“没错，我们崇拜英雄，不只是因为他们的牺牲，而是由于他们崇高的精神，并不仅仅是局限于自身的利益，而是将眼光放在国家和天下，正是因为这人的存在，社会才会一步一步发展。”
幸村点点头，附和着自来也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不要因为自己的自私，所以就把其他人的努力和牺牲都不屑一顾。”
关于这一点，幸村在这些年里感悟到了很多。
想一想，如果六道仙人在得到查克拉之后没有建立忍宗，而是将查克拉用来当做自己统治世界的工具。
想一想，千手柱间在打败宇智波斑之后没有联合大家创建忍者村，而是以千手一族一家独大的情况，使用武力压制去统治整个忍界。
想一想，那些将名字刻在慰灵碑上的战士们，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选择的并不是奋勇作战，而是苟且偷生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现在的世界将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英雄的精神？”
带土的面色抽动了一下，他的瞳孔微微一缩，一时间，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如同闪电这般飞快的闪过。
自来也和幸村所说的这些东西，他曾经也有过，至少，十几年前，在草之国那片偏远的森林里，他也曾有过如此这般舍己为人的时刻。
可是后来，当亲眼见到琳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从前坚信的一切，原来都是万万全全的假象，什么英雄，什么牺牲，都是彻彻底底的骗局。
十几年前，在那个泛着血色的凄凉的夜晚，抱着琳略有余温的尸体跪在鲜血之中的少年，面对着眼前这般血淋淋的现实，从心底深处发出一声悲怆的呐喊。
如果连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的琳不能够活着的话，那么，我当这个英雄又有什么意义？
英雄的精神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英雄的牺牲阻止不了琳的死亡，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无法阻止，那么当这个英雄又能代表什么？
年仅十四岁的他，看着木叶村的欢声笑语，看着那些建在琳的尸骨上的房子，以及在琳的牺牲之上才能平安生活的人们，双目中猛地泛起一抹血色，眼前的景色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