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东城外,赵雄带兵连续攻打了三天。这陕东城早已摇摇欲坠,若不是肖天途下了军令,今日才可拿下陕东城,怕是赵雄还能再玩上几天。
对于肖天途,他们是充分信任的。赵雄自认自己是一介武夫,大将军的大局观,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
这天,天色阴霾,在鲁兵眼中,这是城破的信号,而在肃兵眼中,这是上天提前为他们哭泣。然而事已至此,即便他们原本不想反,一家老小可都在后方,反贼的名号早已烙印,一路到底尚有出路,临时投降到最后也只能是孤家寡人,穷困潦倒。
比之现在尚且有希望的事情,他们还是愿意继续做下去。
昨天夜里,马彪大肆鼓舞军心,称这几日都是佯败,决胜便在今日。马彪其实也只是照着少主的吩咐来讲,他自己亲眼见这几日的惨败,鲁兵士气已至高点,这陕东城若他们想拿,那是早晚的事。
可能自己就像一只蝼蚁,任凭赵雄玩弄。马彪没想过逃走,因为他心知肚明,自己一介匹夫,所追求的达官显赫,只能是冒着生命的风险,现在即便没有退路,下到黄泉,也能在阳间留下点名头,是好是坏不打紧,重要的是自己的一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碌碌无为。
城外的战场,混乱不堪,连日的征战,那里的黄土早已染成了深红色。多少年轻子弟,死于当场。
赵雄亲临战场,摧枯拉朽,无人能敌。混战中,赵雄抬头向不远处城门上的马彪轻蔑一笑,马彪愠怒,吩咐左右提刀随其一并杀出。
城门口,却瞧见紧闭的城门处,洪二郎和罗阿庆正在淡定地坐着闲聊。
马彪一阵暴露,不顾左右,拿刀直冲洪二郎二人而来。这两人看见马彪气冲冲地过来,都一脸鄙夷。这鄙夷,敏感的马彪能感觉出来。
马彪刀指二人问道:“少主派你们来,可是坐着等城破的消息?”
“怎么会?”洪二郎一摊手:“少主让我们来,是让我们来守城啊!”
马彪咬牙切齿:”那你们就把城门打开,随我出战!“
”请便,没人拦着。”洪二郎懒散地一抬手,示意马彪自己开城门。
马彪瞪着眼睛,看得出来,这二人无心念战。于是马彪吩咐左右,只开了半扇门,另一扇,洪二郎与罗阿庆背靠着,马彪也懒做理会,朝后大喊了声:“杀!”便第一个冲了出去。
见城内的马彪亲自带着剩余守军冲了出来,赵雄一脸兴奋,这马彪,倒是有点胆色。
两军交锋,虽然肃州兵又加了一些,但是形势依然没有改变,这压倒性的局面本来就不可能改变。
马彪出来,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既然不能取胜,那就去找这个赵雄一决高下。
赵雄当然是欢迎的,这个马彪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就是学了点刀法冲杀技能,怎能撼动他的横练身躯!
马彪拨开鲁军,一刀劈来,赵雄也不躲闪,伸手硬抗,马彪的大刀砍在赵雄的胳膊上,若是常人,即便有盔甲保护,也不敢硬抗,抗则有手臂震伤,骨头皲裂的风险。
偏偏这赵雄,要杀人诛心,马彪也没领教过武林高手,之前只是听说过赵雄是个练家子,一身横练刀枪不入,今日这一刀下去,果真如同砍在坚硬的磐石上,无力着点。
四目相对,虽然两人眼中都带有杀气,但是明显赵雄是占了上风,马彪的杀气中,还有一些不敢,一丝慌乱。
只听赵雄暴喝一声,左拳击出,要中马彪腹部。
马彪抽回大刀,也用左拳抵挡,却是一阵震荡,后退数步,借助手中兵器,马彪才算站稳了脚跟。
“来吧!”赵雄三步并作两步,他的招式也不多,也都是战场上管用的拳打脚踢。
一双腿下,马彪弯下腰来,提起大刀,胡乱朝身后挥去,便在此时,赵雄后仰躲过,又如箭弦一般弹起,两手合力一拍,马彪本能也伸出两手护住头部,交手处,马彪吃力,脑部有些震荡,又是后退数步,拿刀的手都在颤抖。
这赵雄,极为难对付。
可是马彪,不服。
他还想再战。
赵雄看得出来他的心思,示意马彪放马过来。
便在此时,身后一老将也出了城门,大声喊道:“赵雄小子,你爷爷来了!”
赵雄回身一看,此人正是前日对敌的那个老将。
还未做反应,那老将便纵马向前,一枪刺下。赵雄转身稍作躲避,便一把揪住马绳,此时的他正值兴奋状态,那战马长鸣一声,轰然倒下。
可是接下来,惊讶的却是赵雄。
只见这老将军在马倒的那一刻冲天而起,这功夫,倒是个武林人士!
那老将军在半空翻了个身,枪尖对着赵雄的天灵盖便刺下。赵雄发狠以头部硬顶枪尖,虽然此时脸色通红,但是赵雄好久也没这么尽兴了。
那老将军一脸惊色,赵雄的双手早已握住那枪杆,只一用力,那枪杆枪尖部分与枪身分离,那老将军吃力一个翻身,落地时,手中的长枪也只剩下一根木棍。
赵雄得意地看向了手中的折断的枪尖,却发现,这枪尖原本就是强加上去的。
抬头间,那老将军已经持断枪袭来,招式英猛,却是棍法。这棍法孔武有力,赵雄徒手对付格挡,居然有了痛感。那老将军动作连贯,招式也多,棍法之凌厉,突然暴发,赵雄此刻已不敢硬扛,方才的痛感,明显有些破功。加上之前在乱军中,发功过急,横练功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