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今天就是阿弥陀宗开山门,迎信徒的日子了。
这几天云陌行每日清早起床,吃过早点后就去附近的集市上散散步,买些小吃糕点,回来后就请老掌柜沏一壶清茶送到房中,背诵佛经直至天色渐晚,有时一时读的兴起,便看到深夜才睡下,房里不时点起的檀香,再配上云陌行低沉的诵经声,就连云陌行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潜心礼佛的信徒了。
“老丈,婆婆,多日来承蒙照料,我今日去佛山朝拜上香后,便要回中域了,明年若是再来朝圣,一定还住在咱们平安客栈。”
老掌柜夫妻俩一生膝下无子,近日几天相处下来,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温和儒雅的年轻公子,听闻云陌行这般言辞,老怀甚慰:“公子放心,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我都给你备着咱们客栈最安静最整洁的客房。”
“老丈,婆婆,后会有期。”终于将全套戏码演完的云陌行松了口气,走出客栈后,就径直向着万佛山的方向走去。
既然是装成了来朝圣的信徒,云陌行自然不会大刺刺的一路飞遁直闯山门,而是握着一卷佛经,跟着上山朝圣的人流,缓缓的向着山上行进。
走着走着,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刺杀云陌行未遂的那位满嘴胡言乱语的蠢杀手――崔鹄途。
虽然不知道崔鹄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直觉告诉云陌行,还是和这个家伙保持点距离为好,免得被他扯进什么乱七八糟的暗杀任务里,所以云陌行随手从乾坤戒里找出一条围巾缠在了脖子上,往上拉了拉挡住了下半张脸,然后不时的假装咳嗽几声,装成一个染了风寒的病人。
身边朝圣的信徒来自五域八方,熙熙攘攘,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路过云陌行身边时听到了云陌行假咳,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一只梨子递给他:“孩子,阿婆自己家树上的梨子,润肺止咳,拿去吃拿去吃。”
本就是装病的云陌行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梨子时灵机一动,把手伸进了衣袖中,假装掏东西,实则是从乾坤戒里取出两个油纸包着的葱油饼来:“婆婆,我染了风寒,实在是吃不下这油饼,拿久了也怕油了衣袖,不如您就帮我吃了吧,也省的我回去还要换洗。”
那老妪也不推辞,接过了云陌行的葱油饼,塞进了包裹里,然后问到:“小后生是哪里人啊?”
云陌行客气的回答到:“小生是从北域法华城来的。”
老妪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示:“啊呀,可是北域大摩柯寺山下的法华城?”
云陌行嘴角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错,我自幼就在大摩柯寺山下的法华城中长大,一直虔心礼佛,这次是仰慕咱们西域阿弥陀寺的高深佛法,特地来上两柱清香,聆听一下大师们讲经。”
老妪愈发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亲近起来,上山这一路上拉着云陌行不停的聊着家长里短。
日上三竿,云陌行终于成功的踏进了阿弥陀宗的大门。
阿弥陀宗准许信徒香客们进入的只有外宗,也就是刚刚入门的外门弟子们和杂役弟子们居住的地方,外宗中有一座大殿,殿外立着一大两小三个大鼎,鼎中香烟袅袅,插满了香客信徒们带来的香。
云陌行也假装从袖中掏出了几炷香,点燃后插在大鼎中。
殿中站着一位身材壮硕的大和尚,短衫僧衣,未着袈裟,典型的武僧打扮,隐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来看,起码也有分神期的修为。
云陌行一边飞速的记下了阿弥陀外宗山路以及外宗大殿附近的地形,一边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在外宗多逗留两日以打探消息,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云陌行的肩膀。
云陌行回头一看,不是崔鹄途还能有谁:“不是我说,糊涂,我都把自己围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认得出是我?”
“不准叫老子糊涂!”崔鹄途咬牙切齿的说到:“我上次放过你一马,这次你该还还我的人情了吧。”
云陌行撇了撇嘴:“你还真以为你上次吃定我了?别扯了,我上次可是连五成实力都没用。”
“那老子也算是替你小子挡下了一劫,少废话,你就说你帮不帮我这个忙!”
云陌行无奈的摇摇头:“我真的有要事在身,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帮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