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栖梧桐异象,浩瀚惊天,如搏击沧海,梧桐树摇曳生姿,像是扎根混沌中。
硕大的叶片,腾空而起,那叶片之上,纹路清奇,如道描摹而成,一枚叶片,就宛若一方大界,生灭不定。
枝桠旋转,如旷野之地,惊飞群鸟,盖地铺天,汹涌如潮。
大光流转,坐看尘世变迁,吞吐混沌,尽显造化玄奇。
凤小溪身后,异象涛涛,横空而成一幅惊天画卷,亭亭玉立,若仙子出尘,神华如水,氤氲流淌,凤小溪整个人宛若要绝尘而去,羽化飞仙。
这是一种脱胎换骨的蜕变,有道在凤小溪周身流转,这使得凤小溪如道亲临。
“很可怕的变化。”张子陵眸光淡漠,心中却升起一丝惋惜。
“可接受这样的道,意味着锁死了上限,如果没有特别变化,凤道友要承载天命,绝无可能。”
“在这里的道,都是失败者留下的,或者说,这些道的主人,都不曾承载天命,只能用来触类旁通,但要以此作为主导,想破劫成道,成为大帝,几乎没有可能。”
大帝的道,因为承载天命的缘故,其道会成为天地万道中的一环,绝不可能就这般沉寂在一块冰冷的石碑中。
“道有万千,同一种道,不同的人来修行,都各有不同,但完全以他人的道为主体,整个道的框架被定下,此后就算修修补补,也只是影响旁枝末节,无从改变根基了。”
张子陵微微摇头,对此不在关注。
“轰!”
又一种大道的光华,如潮似水,汹涌澎湃。
无穷浊黄色的巨浪,奔腾不休,在张子陵眼眸之中,像是看到地龙翻涌,黄光通天彻地,搅动山海,吞吐云雾,时间的长河,永不停息。
这一刻,张子陵像是随那时间长河的水花一起,逆流而上,看到了浩瀚万古岁月前,有一尊强者,起于微末,持道而行,最终折戟于帝路之上。
血与骨葬下一切野望,但那道,却贯穿冰冷的岁月,想要在张子陵身上重新归来。
张子陵心如磐石,岿然不动,任由那道起波澜,却无法让张子陵稍有动容。
“都是失败者,仅此而已。”
“这经历,让人动容,却不足以打动我啊,帝路之上,血与骨凋零,不过是寻常。”
“这是黄天之道,走到尽头,要以己心代天心,已意代天意,是苍天已死黄天当道之意吗?”
“天折人寿,纵使大帝亦无法长生驻世,所以要逆了苍天,自成一道?”
张子陵喃喃自语,“这的确是很有潜力的大道,走到尽头,或许强拘天意,逆转寿元大限,并非不可行。”
“只可惜,还是败亡了。”
这种黄天大道对张子陵很有借鉴意义,在张子陵周身,隐约间有一种道光在氤氲流转。
以张子陵眼下这种修为境界,本身与道之间的距离,应该是很遥远的。
但张子陵很是特殊,前世里,承载天命,在张子陵体内,隐约间有一种玄妙莫测的恐怖大道,在激荡流转。
只不过,这种大道被封锁住了,眼下来,这种大道对张子陵的修行自然够不成妨碍。
但等到哪一天张子陵修为上去了,到时候若是继续走前世的老路,那也就罢了。
那种情况下,张子陵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而若不走那一条老路,张子陵就必须从这旧有大道的枷锁中冲出去。
这自然是艰难的,前世里,承载天命之后,所谓大道本身,自然也发生了蜕变。
不过张子陵哪怕走一条新路,也不意味着一开始就要跟那旧有大道相抗衡。
不然的话,张子陵绝无可能走一条新路,一开始,只是需要对抗那大道的余波罢了。
只要同境界下,可以与那大道相抗衡,那就并无妨碍。
而这意味着张子陵每一重境界都需要走到极致,否则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
此时张子陵体内一点大道光晕流淌,充满着一种淡漠高远的恐怖气机。
这像是将张子陵整个身躯都化作铜炉,铜炉之中,大道化作柴薪,而以信念为火,要锻造出新的大道来。
千锤百炼,像是要化作道胎,一团璀璨光晕,拳头大小,宛若要彻底炸开。
“走到极尽,是否可以化作先天圣体道胎呢?”
张子陵眸光悠悠,前世里张子陵站得足够高,足够远,自然知道,一些所谓先天体质,后天并非不能造就。
只要有足够机缘,因此而蜕变,成长,并非不可行。
真说起来,若依旧以ròu_tǐ凡胎,与那等天骄帝路争锋,张子陵的弱势会很明显。
凡体并非不能逆行伐仙,但这过程中会无比艰难。
而且到得最后,哪怕是凡体,其实也经过诸多蜕变,变得不凡,成为一种特殊体质。
故而真正的帝路争锋,到时候呈现出来的是各种特殊体质,璀璨大世,要横压诸多天骄,最好是从一开始就占据优势。
“极尽而变,这是要褪去凡体,彻底孕育出道胎来?”
随着张子陵炉养万道,受到各种大道洗练,张子陵身上的变化,变得更加高深莫测。
“不好!”
凤小溪从那种化道的凶险中彻底挣脱出来,此时感受到身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脸色都变得阴沉起来。
“到底是遭了算计。”
“此后想要将这大道彻底化作己用,并不容易,恐怕会一直留下破绽。”
“为何会如此?我到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