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朝着筱柔点了点头,然后用手轻按了一下她微启的嘴唇说道:“时间不多,我们分头进行事,你着了男装,行事也便宜些。”
季半城说完,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了一个牌子,递到了筱柔的手中,接着说道:“这是我的腰牌,见它如同见我一样,朝堂上下,皇宫内外,众人都是认得的,明白?”
虽然季半城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是隐隐约约,筱柔也听出来了点什么,使劲的点了点头,眉眼间有些慌张。
“不要慌,我相信你,没有我,你也一样可以的。”朝着筱柔如说是,然后不等她说些什么,就招来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小二,带她去梳洗打扮。
片刻后,一个俊俏的公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季半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单手在那个老人的肩膀上按了一下,遂起身向门外而去。
跟着季半城出门,看着他翻身上马,然后听他说道:“万万不要让我失望,有些人的命就捏在你的手里了。”
望着季半城最后的背影消失在阳光中,筱柔回头,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身后站立的老人,伸手做了一个请字。
梨木桌后,老人和筱柔说着什么,只见她眼中时而怀疑,时而惊诧,眉头也深深蹙起。
“你说什么?”诧然起身,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不等身边的人说外,筱柔就拉着他起身:“那还耽搁什么,赶快走,快。”
门外,早已经备好了轿子,上轿,筱柔大喊了一声:“快,刑部。”
轿子里,筱柔不知怎地总是想起那天晚上季天溯和她说过的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个王爷,即便是我最疼爱的兄弟也不行。
她先前曾经误会了季天溯对这些村民痛下杀手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兄弟,可是现在有新的证据说明,那些兵士装扮的杀手是季半城派去的,目的是什么,她突然就想不明白了,总觉得并不是像事情本身那样简单,反而觉得好像是刚好凑巧罢了。
不知道季半城和季天溯兄弟俩之前有没有达成什么交易,脑袋里乱哄哄的,筱柔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季半城把自己的命都交到了她的手里,她还有什么理由这样的慌乱。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筱柔开始仔细的回想刚才说过的事情,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
跟在她轿子外面的那个老者,居然是十年前程兴惨案里唯一活着的人,不论真假,只需要去刑部查一查十年前的卷
宗就知道了,摸了摸怀里季半城的腰牌,筱柔一脸的凝重。
朝堂之上,明黄色的御桌之上已经叠了厚厚的一层折子,坐在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看,御笔轻轻的勾画之后被送了下去,底下,早有相关的人等在等候。
桌子上的奏折尽数分派完毕,龙椅之上的季天溯神色有些黯然,看了眼列在大殿两次的队伍沉声说道:“今日可还有事,无事退朝吧。”
话已至此,自然有人跳了出来,不出任何预料,矛头直指身陷牢狱的展越。
“此事交与刑部,可曾查验清楚?”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季天溯往后退了退,斜靠在龙椅之上,静等着下面的朝臣给他呈上一个满意的结果。
连日来这样的奔波,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了,看来,他是需要加强锻炼了,等这个事情结束,差不多应该是深秋的季节,围场里养了一秋的猎物们也应该很是肥硕了吧。
想到这些的时候,季天溯有些走神,任凭下面的臣子喋喋不休,自己并未有半点的评价之意。
不知怎么地,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朝堂之上有人起了争执,仔细的听了一听,心中略微的有些烦躁,遂扬了扬手说道:“此事容后再议吧。”
“皇上此言差矣,先皇曾有上谕:朝堂之事不可拖过七天,然臣以为,刘庄堤坝决堤一事不知何故耽搁了下来,今已经是第十天了,还请皇上早日决断。”臣工中,一个满头白霜的老臣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毫不留情的打击了季天溯的推托之词。
在门口,季半城就听到了大殿里的争吵,也没有等到太监的通禀,直接就闯了进去,面若寒霜,一脸薄怒。
“怎么着,李大人,你这是再说本王呢?”冷笑一声,朝着刚刚义正言辞的人问了一句,然后从自己的手中甩出了一个卷宗。
“老臣不敢。”没有预料到季半城会出现在这里,朝堂之上的有些人微微的有些惊讶。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李大人这样着急的结案,恐怕是怕牵扯上自己什么吧。”面对白胡子老头,季半城没有丝毫的退让。
“王爷说笑了,堤坝出了事自然有人负责,老臣并无做什么亏心事,自是不害怕的,只是为那些被杀屈死的村民讨个公道罢了。”
“说笑,本王可不是和你说笑。”哼了一声,季半城围着他走了几步,紧接着说道:“你看这里是你说笑的地方吗?”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那些人是被杀的呢?”李修这个人,错就错在太自以为是,以为知道些什么就占了先机,实在是幼稚、可笑。
即便是他杀的人又怎样,他已经和皇兄达成了协议,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李大人一时间语塞,眼前的人太过的犀利,而且他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