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十三号街道留下的血迹,寻着青年留下的血色脚印。穿过大大小小的街道小巷,所过之处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每个尸体要不就是被拦腰斩断,要不就是脖颈处隐隐约约可见的一丝血线而无声的倒在血泊里。鲜少有尸体是完整的。
不伦达官富贵亦或是平民百姓甚至是家禽,无一例外,尽皆成为血泊尸体中的一员。
十几条街道无丝毫生气,数百道数千道亦或者数万具尸体堆积在一起。那浓郁的血腥味令人反感作呕。
每个人的瞳孔都带着喜悦,悲伤,痛苦等等情绪,可唯一没有的就是惊恐,证明了他们是在一瞬间倒下,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离开了人世。
天色渐渐暗淡,忽明忽暗的烛光照耀在十几条街道小巷,诠释了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其中一条街道的酒楼,外面与其他街道别无二致,鲜血侵染了整个街道。酒楼门外一具具尸体堆积如山。
走进一看,酒楼暗淡的烛光照耀下,还能隐约看见两道人影正在微微晃动。
进入茶楼,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青年坐在酒桌上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着酒水。一旁的一老一少唯唯诺诺的站在身旁。
剧烈颤抖的身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证明了他们对青年发自内心的恐惧。没人能理解他们的举动,或许也只有青年才能知道。
刚刚青年一脚踹开酒楼的大门,里面酒客还没来得及对他羞辱,就被他如死狗一样的丢在酒楼外成为了血泊中尸体的一员。
作为亲眼看到青年视人命如草芥的掌柜和小二身心自然忍不住的颤抖。眼里的恐惧怎么也挥之不去。
就算青年只喝着酒好似对他们的举动完全无视,他们也没有一丝想要逃跑的心思。
因为他们知道。不伦他们跑出多远的距离,青年也只需要掌指一挥,他们立刻就会和地上那群冰冷的尸体睡在一起。
戛然,青年手上的酒罐似乎再也到不出酒来,这也让青年冰冷的目光看向二人。
“别,别,这位爷。我,我们马上就去给您拿酒。”
被青年冷血的瞳孔盯上,二人颤抖的身体变得更加剧烈。不用青年说话,二人急忙说道。牙齿打颤得让他们说话都不利索。
那平时懒惰的小二更是不用掌柜催促。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劲一般跑去酒窖。速度与以往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爷,这,这,这是您的,酒,酒。”
不一会,二人就将十余坛酒摆放在青年面前。话语依旧哆嗦着。
青年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的打开酒塞,继续往嘴里灌着。
看着青年四周几十余坛空酒罐随意丢弃在身边。脸色没有半点喝醉的迹象。令一旁的二人恐惧之余也不由感到汗颜。
小二和掌柜是爷孙关系,估计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也没有见过像青年喝酒比喝水还厉害的。
啪!
只见青年手中的酒罐再次被喝空,随手扔至在地。酒罐落地成为一堆碎片。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那砸飞的酒罐碎片恰好割中了二人的眼球,陷进了二人的眼窝里。
“啊啊啊!!”
两声凄厉到极致的痛呼响彻在整座酒楼内,那掌柜和小二其中一只眼睛已然被扎破。跪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嘶吼。
眼眶流出来的鲜血渐渐覆盖了他们的半张脸,鲜血缓缓滴落在青年的脚下。
青年脚下的血迹没有半点反应,仍旧在自顾自的灌酒。只是那极致淡漠的瞳孔悄然划过一抹嗜血的红芒。
“爷,我,我们没做错什么啊?”
二人似乎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青年起了杀心的事情。忍着眼睛的剧痛,急忙跪在地上磕头颤微的询问道。
“你确定?”
青年左手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猩红的眼眸漏出的杀机让一旁的二人浑身直冒冷汗,那冰冷到极致不带有丝毫情感的话语让二人心灵都在颤栗。
“我,我们确定。爷,我们的确没有做什么错事啊。恳请爷放过我能爷孙二人吧。”
掌柜跪在地上,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后,那满是皱纹的额头已然被磕破,唯一剩下的眼睛还在大把大把的流着眼泪。
老掌柜诚恳的话语并没有引起青年丝毫怜悯和仁慈。平静的眼眸骤然变狠厉,手中的酒杯一把抛向掌柜的面门。
“啊啊啊啊啊!!!爷,我错了,我错了!”
当酒杯从青年手中脱落的瞬间,老掌柜诚恳的面容瞬间惊慌失措,眼里全部被急躁所占据。
看着酒杯向自己抛来,急忙就想躲闪。可是年老的身躯根本无法让他快过酒杯的速度。几乎是刚刚起身,酒杯就已砸中他的面门。
赫然,酒杯中的酒水撒在老掌柜的面庞上,那满是皱纹的面容迅速腐烂,如同白蚁啃食人肉,没过一会掌柜就变成一具枯骨。
掌柜一旁的少年急忙躲闪,免得被殃及池鱼。躲闪到安全的地方后,眼底的惊慌和后怕怎么也止不下去。脚下步伐正在偷偷的朝着大门行去。
眼看就要走出大门的门槛,心底狂喜时。身后突然传来青年淡漠至极的话语。
“你是自己来……还是我亲自动手?”
回首望去,发现青年正背对着他,手里不知何时换了个酒杯把玩着。
因惊慌而颤抖的身躯,当看到青年背对着他,眼里的恐惧虽然还在,眼神却骤然一利。
好像是心里一横,右手缓缓伸进衣袖从里面掏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