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双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那颗不断逼近已经存在幽洲天空上万年星辰的金星,那便是他的老师。
好在,这条路说不上孤单,账房先生,五峰老祖,多是同路人。
又或许还有这大地上,无数仰头等待之人,又或许,包括单双身边的这位半个读书人。
老儒也只是瞧了瞧天上的战场,也没给单双说些具体的情况,反而是道,“你既然入了文阁,我便传不得你什么学问,以免误人子弟。看你练了些拳脚,就教你两招拳势。”
说着,也不等单双答应于否,马步一扎,便是一步一拳,七步跨跃,同样没有任何拳fēng_liú露,唯独那腰间一拳,拳意盎然。
也并未将拳打出,老儒就收了拳架,“此拳是我刚刚有感,结合这两日你打的拳法,自己琢磨的,算不得高妙,可也比那王八拳来的好,容易掌握。”
老儒瞧了一眼地上的虚影,多半是猜出了单双王八拳的来历,便又道,“以后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七步拳,总比那王八拳入耳。”
单双自是点头,不过还是一顿抓耳挠腮,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句,“老先生能否再打一遍?”
老儒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倒忘了你个出身。”
老儒在单双额头一拍,单双便只觉着天地一亮,似乎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老儒和他单双。
老儒一言不发的一步步打着拳,步子慢,拳也慢,单双这才连忙跟上。
不知道多少遍拳过去,单双醒来时,已经身在小院,不见老儒身影,脑海中却悠悠回响着老人的话,“练拳需有大耐力,一如学问,孜孜不倦者,登堂入室,切记没有捷径可言。”
单双向天边稽首一拜,不管老儒是敌是友,终究是半个读书人,又传了不算学问的学问。
黑娃就站在单双身旁,许仙子和魁星老爷都不见了踪影,不过单双对此也不奇怪。若不是这些日的阴差阳错,怕是众人也没得这些交际。
黑娃在单双眼跟前挥了挥手,让单双回神笑道,“别看了,就他的拳,比那通王八拳也好不到哪里去。”
单双也懒得和黑娃争辩,王八拳也好,七步拳也罢,对他单双而言,都是上乘偶得之物。
好与不好,都是好东西。
没了先生,晚饭有些冷清,就是黑娃,狼吐虎咽的气势都弱了不少。
吃个饭,没个对手,黑娃也很是苦恼。
吃了饭,等到天黑,黑娃也没离开了的意思,跟着单双躺在院子里,裹着狼皮背心,暖背暖心,倒也不怕这霜降的寒气。
至于黑娃,拖着一个长板凳,罕见的给单双让出了掏来的摇椅。
今日的黑娃,细细碎碎的,嘴里没个空闲,倒是平日里唠唠叨叨的单双,没了什么言语,偶尔点个头,轻恩一声,便算是答了黑娃一句。
直至夜半,黑娃才没了说词,忍不住哀怨道,“你就没个提醒?有些叮嘱?”
单双仰着的头终于看向了黑娃,只能说是尽量控制着自己语气的平稳,“真的明日就得走?”
黑娃顿时一默,终究是还是点了点头,“总归是的走的,趁着那家伙不注意,些许会容易些。”
单双抬头,原来那夜幕就是黑娃也得郑重,其实不说黑娃,就是老儒、小老头,那个不是趁着天黑,做些事情。
单双叹了口气,笑得不怎么好看,“也没什么可提醒,一直以来,不都是你是老大吗?就是外面太大,别太招摇便是。”
本就想说这么一句,可是嘴一开口,单双又有些忍不住,“衣服还是多带,先生说出了这地龙沟,天地气象不一。还有那魁星老爷……”
黑娃一听,头又大,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多嘴,连忙道,“可以了,可以了。我就听个风,不是来听你说书的。”
单双有些无奈,“那我就不多说了,就是学问一事,你还是得多用心。出门在外,若有空闲,还是得瞧两眼。听先生说,外面的书可多,随便带两本也是好的……”
黑娃心里哀鸣,果真是捅不得的马蜂窝,于是这小院,又没了黑娃的念叨,只有单双唠叨。只是听着听着,黑娃也挺欢喜的。
直至入了夜,单双才在模模糊糊中睡了过去。
不是单双不够专心,着实是黑娃给他的药膳里添了些许小东西,能撑到现在,对单双这身子骨来说,已经是实属不易。
魁星老爷又跑了出来,盯着单双,神色很有埋怨,“亏我还觉着这小子不错,没想到对我如此防患,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黑娃将单双抱回屋里,这黑汉子可是不多的小心翼翼,生怕磕着半点,“你觉着他不错,我也没见你对他有多好。他说的不错,我也确实该防患着你。”
杨文运仰天长叹,这些年的憋闷本就不少,今日又是添了一桩,说与不说,还真落了他心底,着实堵人。
不过憋闷归憋闷,与记恨二字倒是扯不上半点。
就算自己在那孩子心里是神灵,怕也比不得黑娃重要,就是他的先生,也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
神灵有错,亦是他先生说给他的混蛋却十分准确的学问。
黑娃将单双放下,就轻手轻脚的拉上了门,这夜风,今日又大的很嘞。
瞧着窗纸还算厚实,黑娃心里才稍微安稳一些,大手一挥,道,“走!”
杨文运笑道,“怎的,突然离得开了?”军爷撩宠之最强追妻
后来去了客栈,也就有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