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宾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在不下身边,她都要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照顾他们的孩子 。
什么叫他不在身边?什么叫照顾好孩子照顾好她自己?他不在她身边?他是要去哪里?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为什么要她独自照顾?他不是她老公吗?为什么让她自己照顾自己?他这是在暗示什么?难道……难道他要和那个女的走了吗?她要去照顾那个女的和他们的孩子?
她想问他,他想让他给个交代,可是陈宾的样子已经明显带上了坐立不安的不耐。雨珊不敢说了,她怕万一说出来,陈宾会因为事情挑明丢了面子干脆离开。
雨珊觉得自己的脑子又胀又痛,都要裂开了,都要爆炸了。她痛苦地捂住脑袋。扎进陈宾的怀里,紧紧的搂住,好像他下一秒就会离去,就会消失。
她在他的怀里乞求他,祈求他不要离开她,不要离开她的孩子。可是她的嘴里像堵着棉花呜呜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陈宾任由她在怀里蜷缩的,像一只打着呼噜的小猫,直到她慢慢睡去,依旧紧紧地抓着他。
算了明天再走吧,至于那个女人,再说吧……
陈宾原打算到这儿还回去的,可是见到雨珊,他又着实的放不下了,便搂紧她极不踏实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雨珊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队里的人都吃过饭准备出发了。她看不见陈宾,跑去问胖敏,胖敏支吾着告诉她,陈宾已经回去了。他一大早起来做的饭,做的雨珊最爱吃的八宝粥。
雨珊一口一口地吃着八宝粥,她告诉胖敏,她的陈宾做的八宝粥最好吃,里面的豆子啊好多都是他自己种的,里面的枸杞呀桂圆呢都是他去山上采的,每天他把各种食材都洗净了放进锅里,然后点燃柴火一点一点地熬,有时候他们能守着那火,守两个小时,可是也不觉得时间长……
雨珊吃一口说一句,吃一口说一句。直到把粥吃完了,她的絮叨才结束。
胖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然后直不楞登地瓮声瓮语道:“你今天很特别。”
雨珊眼睛发直:“很能吃。”
“不是,很能说……”
吃完饭的雨珊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回家。可是大家都上工去了,队里唯一的一辆汽车也被队长开出去拉矿石了。营地只剩下南门希两口子。
南门希还在睡觉,胖敏又胖得走不动道,自然没有人去送雨珊的。
考虑到是步行回去,又是二三十里的山路,雨珊便只背了些两件衣服和一瓶水和两个馒头,万一中午要赶不回去呢?是吧!
……
天刚亮,陈宾就吃完饭匆匆地和大家告辞了。队员们只道是他着急回去看那个女孩儿,都表情恹恹地不想搭理他。只有队长把他拉到帐篷里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摇着头神色凝重的看着他离开。
陈宾的车子骑得飞快,尽管有两处山坡需要他推上去,再推下来,他还是在一个小时后,赶回了家。
他在他家房子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他才走到门口,打开上面的那把锁头。他走进屋里,外间是他和雨珊的卧室,里间稍小一些,盛放白菜米面等杂物。
就这一个不大的空白面袋上,昨天的那个女孩儿正歪斜地躺在上面,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身上也蹭了许多的面渍,她的身上盖了一条很薄的毯子。大概是冷了,她蜷成一团,毯子也被她弄的皱到一起,露出她被捆在一起的胳膊和腿,一条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她大概是想吐,一下一下地翻着白眼伸着脖子。她原本白皙的脸上也是土面斑驳,哪还有一点俊秀娇媚的影子。
她看到走进来的陈宾,眼珠停止了翻动,露出恐怖的表情。好像陈宾就是一个怪兽,一个会随时将他分尸的怪兽。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能是地上太凉,冰着她的腿已经麻木。最后还是陈宾拽了她一把,她的身子才直起来,跪到了地上。她的身子伏下去,直起来。伏下去直起来,她那是想给陈宾宾磕头,可是身子冻僵了,弯不下去。
陈宾努力将泛起的恻隐之心按捺下去,等她弯够了十下,才过去把她嘴里的布抽出来。然后,把她胳膊上腿上的绳子解开。
随着这布的抽出,女孩子被布撑得变形的脸才慢慢恢复了本来的形状。她的舌头早已经麻木得说不成话,只呜呜哇哇地叫着,说着不知道是谢谢还是混蛋。
陈宾也不说话,耐着性子等她的手脚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他指了指门,冷冷的道:
“给你两分钟时间把你的杂事解决。别幻想逃走,这里是深山。这方圆十里除了我这里,再没有人家。”
“我知道。”女孩一瘸一拐的走出去,还挺麻利两分钟后准时地返了回来。她很会察言观色,一回来,便乖乖的垂手侍立在陈宾的椅子旁边。很诚恳,很乖巧,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谦卑的人。
要不是陈宾在诊所开张时见过她娘老子也是这般虚伪地站在人群里,也是看上去真诚而谦卑,他肯定会被她的样子蒙骗过去。会认定是一个柔弱平和无害的人。
呵呵!
有多少人是被事物的外表迷惑,有多少人无知地表象利用,又有多少人被表象嘲弄着而不自知,却在别有用心的人设计的圈套里沉沦。
看看,这一副皮囊和她蛇蝎的老娘多像啊。这口鼻,这眉眼,这喜怒哀嗔,这举手投足,除了身段上,欠缺了他老娘的走路时如蛇精般的妖媚,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