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是不是有个小女孩?”
“嗯,挺好,挺可爱的一个女孩儿,就是命不好……”
肖剑掏出手绢,放到水里,把上面的鼻涕和眼泪洗净,搭到晾衣绳上,然后,洗了个澡,这才发现水打到伤口上,真疼。
半夜,起风了,风携卷着落叶和尘土拍打着窗户。肖剑躺在床上发现晾衣绳左右摇摆,已经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他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屋外把手绢拿进来,放在床头上。
第二天,一大早,肖剑就拿着画夹子出了门,骑上他的小自行车,来到村头的土路上。这时正是村里人做饭的时间,有些农户为了省钱还是烧的木柴。腾起的烟气像是一层轻雾缭绕在空气之中。
肖剑把车子支到路边,从车筐里拿出画纸和笔靠在一棵树上画起来。
几笔下来,几间房屋的轮廓就被画了出来。他再抬头观察几秒钟,又画起来。
忽然,一声狗叫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停住画笔,拧着眉看着不远处。
不远处,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牵着一条黄色的土狗走过来。这人正是贾三,去年,他去肖剑家给当土管局长的肖名扬送礼求肖名扬办事时见过他。
贾三也看到了肖剑,远远地就向他扬手打招呼:“肖少爷,画画呢?”
要搁前天,肖剑肯定会礼貌地回上一句。可是今天,他怎么也礼貌不起来,甚至连藏起脸上的厌恶都不愿意。
贾三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僵了大概有几秒钟,大概是回想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公子哥。然后,又笑了,笑得更加欢实,也更谄媚。
肖剑实在看不下去那副嘴脸,拿起画夹子,跨上了自行车,想要离开。
贾三见肖剑不愿意答理自己,也怪无趣,尴尬地笑笑,觍着脸挥手道别。
那条狗却没有它主人那么有眼力见,见肖剑上车,直接就叫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