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希的反应也真够迟钝的。陈宾脸上的煞气已经那么明显那么浓烈了。他竟然还傻呵呵地往枪口上撞。还他妈撞得自以为很英明。
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他把雨珊给陈宾弄回来,还让雨珊知道她是陈宾的人,还只能是陈宾一个人的人。他以为他是谁?谁给的他支配雨珊的权利?谁给他那么大的勇气再一次搅乱雨珊的生活?
还掐掉雨珊身旁地桃花……雨珊身边自始至终就属他这朵桃花最烂,他自己不知道……
他还说什么?不管雨珊以前有多少男人,以后她只能有陈宾一个……呵呵,他是不是真傻,他难道忘了?人家雨珊本来就只有陈宾一个男人,是他南门希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才让他也变成了其中一个。他这是在提醒陈宾他也曾经是雨珊的男人过。这不是打陈宾的脸呢嘛。
难道,他真地不了解陈宾吗?还是说他在挑战陈宾对雨珊的在意程度或者占有欲?
肖剑虽然和陈宾在一起只呆了两天,但是,他已经很准确地发现陈宾的两个特点。
陈宾最大的特点就是很会吃雨珊的醋,无论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只要是关于雨珊的醋他统统都吃。哪怕淹死,齁死,他都不管不顾,只知道醋、醋、醋……
其次,陈宾的脾性最为刚直,也最不会拐弯。同样他也非常敬重和他一样刚直的人。同时他也最瞧不起社会上那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到了关键时候非常没有骨气的人。
所以,他才会一边威胁的汪洋,一边想着把雨珊交给汪洋让他带出去。他虽然嫉妒汪洋,但是到了关键时候他还是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托付给汪洋那样的人。因为优秀从而嫉妒,因为敬重所以托付。
肖剑相信,如果南门希能再硬气一点,看上去坚强一点,陈宾就会再一次像面对汪洋那样,不记前怨,会放过他,说不定还会像你以前打算把雨珊托付给汪洋那样,来个临终托妻。
尽管,听上去有些不靠谱!
可是南门希的表现太糟糕了,他不但在陈宾面前表现得奴颜卑膝、毫无担当。还自主自觉的把自己演绎成一个为了利益可以卖女求荣的形象。当然这个女不是指的女儿,南门希也没有女人儿可卖,他卖的可以是别的女人也可以是雨珊。
而此刻给陈宾说最不放心的就是雨珊了,他自己已经时日不多,根本就不可能再保护雨珊。他本来想给雨珊找一个比较稳妥的靠山,比如南门希这个曾经喜欢过雨珊的人。
可是,现在的南门希口无遮拦,让他很快相信,如果他死了,南门希一定会去找雨珊的麻烦。并且如果雨珊遇到麻烦,南门希一定不会像汪洋那样挺身而出地去保护雨珊,他会先求自保。如果他在自保的时候需要以雨珊为代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雨珊卖掉。
当他陈宾死了,南门西会是雨珊旁边的最最危险的一个隐患。
你说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新忧加上旧怨,陈宾还会放过南门希吗?
所以南门希如果再说下去那就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等于是找死啊。
南门希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被肖剑这样一个小少年他还感觉挺憋屈的。他狠狠的白了肖剑两眼。
远处隐隐的有警笛响起,陈宾的神色一凌,他神色黯然的冲着肖剑笑了一下:“小兄弟,你先等着我,等我先把我自己的事情办完了,我们再聊。”
说完他拍了拍肖剑的肩膀,向南门希跟前走去。
肖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哥,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要把别人欠我的帐要回来,我就要死了,我不能让别人把欠我的债留到下一辈子。”陈宾说着他脸上的神色渐渐地冷凝了下来。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而肃穆,他的脸上以及手臂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可以看到他手上的暴起的青筋。
他用力地挣来肖剑的手,然后快速向南门希走去。
好像就连他的体重也在一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的脚步声音也是噔噔噔地沉闷而凝重。他周身的气场也突然之间变得异常阴森。
他的声音和他的脚步声在南门希听来却像是一个个将他轰顶的炸雷。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颤巍巍地站起来,把两个沾着血的手掌握成拳头,挡在胸口,嘴里很含混的说道:“陈宾……大哥……不,大叔,我现在什么也不说了我只求你饶恕我。”
“饶恕你?你觉得现在还有可能吗?”
陈宾坚定地握着他的刀,那刀的寒光在一次投射到他们的脸上。南门希吓得向后退去,他的脚跟碰到冷硬的麦苗,他向后倒去。他再一次摔倒在麦地里,他也顾不得什么疼了,要翻身起来,他刚一转身,就看到一把冷冰冰亮闪闪的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只要在向上一分,那刀刃就会划伤他的脖子,他赶紧向地上躺去。
他刚刚躺倒,陈宾就已经单膝跪在了他的旁边,然后身体下倾,形成了一个居高临下的俯视的状态。而他手里的那把刀,也再次放倒了他的胸口上。
“怎么样?这一次你该想好了吧。到底是要我的的刀落在上边还是下面。”
“大哥……祖宗……我能不能不选。”南门希连话都说不成了。
“可以,我可以帮你选。”南门希说完把手中的刀子按在了他的胸口,用力……
“不……不……祖宗……我不想死啊。”在刀尖触到南门希肌肤的那一刻,南门希好像这一刻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