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珊用脚踢了一下他,陈宾没有动,只是抖得更厉害了。雨珊再踢他一下,他干脆从石头上滚了下来,只是依旧没有动。
雨珊再没有耐心,她伸出双手,抓住陈宾的胸前的衣服连扯带拽的把陈宾弄进洞里。有石头硌到陈宾的脊背,雨珊也不为所动,依旧用力地扯住他,直到把他扯到里洞的地铺跟前,再一点点把他的身体搬上去。然后,再带着一脸恨意给他盖上被子,在盖上被子前,还不忘狠狠地踹他一脚。
陈宾发出一声*,雨珊知道他还有知觉,便又骂了他两句,才恨恨地出去弄饭。
陈宾虽然绝望,虽然被雨珊羞辱得想要骨气一把,彻底地饿死算了,可是他倔强的骨气终究比不过米饭的香气。当雨珊把一碗连菜也没有的大米饭递到他的面前,他的对饭食的yù_wàng还是战胜了他卑微的志气,接过那米饭吃了个精光。
他的肚子已经饿了好几顿了,这点米饭只够他混个半饱。他肚子里的馋虫在他嗓子里刺挠,可是雨珊不再给他盛了,他也不好觍着脸再要,便忍着那口水,躺回到那铺子上。火堆熏得洞里暖和起来,他的身体的各种感觉也慢慢回来了。先是手脚的麻痒,再是身体各种的肿胀酸痛,各种难捱的痛苦在他的血管里蔓延。要知道,他可是被那石头冰了一天了。身上的肌肉已经不同程度地冻僵。
现在,他多想让雨珊用她的小手给她挠一挠,揉一揉,可是,脸面这东西让他再一次闭口不言。他咬着牙,挺着身子,忍受着好像千万只蚂蚁钻入体内的痛感。咬着牙忍着。现在,他多想让雨珊把那火堆撤走啊。哪怕忍受寒冷也比这种折磨感受些啊!
可是,雨珊好像还不满意,蹲到火堆旁边,把火拨得更旺了。
汗水沿着陈宾的额头流下来,流到他的脖子里,这汗水一半来自温度,一半则来自身体里的各种刺痛。
过了好久,那火才因为火柴的不挤熄灭了。雨珊借着手电筒的光把那火堆的灰烬移开了。又扯了几把地铺上的干草,丢到原来火堆燃烧的地方,再生硬地扯掉陈宾身下的一条褥子,铺到干草上,再扯掉陈宾身上两条被子的一条,盖到自己身上。然后,熄灭手电筒睡觉。
陈宾在在黑暗中感受着身边渐渐凉冷下去的温度,身上的燥热消失了,变成了较为舒适的温热。只是这温热持续的时间很短,一会儿就消失了,变成了凉飕飕的寒凉。并且这温度还在降低,降成了寒冷。并且还在降低,降低。
冷得他想骂娘,骂他自己刚刚不知道好歹,温暖多好,还他妈的不知足,还嫌他妈的热,现在,他妈的不热了吧。
他想着把自己在心里骂了几遍,骂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冻了他妈的一整天了,刚刚暖和一下,就挑东挑西的,这是没有冻够?这下倒好报应了吧。
后悔是没用的,人家雨珊身子下面是是火堆的地方,还有些地热,人家身上的被子也比陈宾身上的要厚,所以她应该是不冷的,不一刻,雨珊就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陈宾也想睡觉,也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可是温度不允许啊。他看了看黑暗中的雨珊,喉咙发紧,他想她的被窝里应该是暖和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