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想这些伤心的事,他甚至不让自己去思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汪洋的父亲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他本来就少言寡语,经过这次是这次打击后,话更少了。而汪洋的母亲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就一直躺在床上,没能下床。精神也一直不好,浑浑噩噩的,不时地说两句胡话。幸亏汪洋还有一个姐姐,要不然这两位老人非得当场气死不可。
一开始,汪洋的姐姐看雨珊难过,也不好询问什么。等过了两天,大家的情绪都稍稍平缓了一些。她才试探地问起雨珊和汪洋的关系。
雨珊的泪又落下来,她说汪洋是她的债主,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债主。王洋的姐姐再次试探,你欠他的是情债吗?
雨珊泪如雨下:“我欠他太多。等我死了,便去寻他,还他一世情缘”
第四雨珊随便地买了一张票就上了的火车,等她下车一下火车竟然发现发现她到的这个地方正在下雪。
下雪了,无数硕大无比的白色的雪片从苍茫的天穹
中飘落下来,飘到凸兀的房顶,飘到丫叉的树枝 ,飘到灰黑的地面,飘到那穿梭不息的车顶,飘入匆匆而过的人流……不一会儿地上便落了白茫茫的一层。这雪越来越厚,这白色越来越浓,遮住了路面,遮住了屋顶,把树枝也装饰成白色的珊瑚。好像在片刻之间就让整个世界变成了童话般无瑕的颜色。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洁白起来。
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头上,她的脸上她的眉毛上。她也不动,她也不舍得拂,她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雪里站着。
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才发现路上的人渐渐稀少,原来的喧闹也渐渐寂静。她恍然四顾,原来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她眼前的光明也大多是白雪反射的光线。她看了看已经显得有些空旷的街道,才恍然的想起,天马上要黑了,而她好像还没有住处,真的还没有住处。
她又想起两个月前她和汪洋初到某市。那次是她第一次从大山里走出,第一次来到一个城市,当时她就感觉就是像个睁眼瞎一般,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是汪洋像个哥哥一样耐心地一边陪她,一个医院一个医院寻找陈宾的下落。一边给她讲解一些必知的小常识。
她那时的心都在寻找陈宾的事上,会嫌他烦,会吵他,会怼他,他也不恼,也不离开,只是像个没皮没脸的,一门心思跟着她,护着她。
她冷了,哪怕他冻得发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为她保暖。她饿了,无论多晚,他都会想方设法为她弄来粥饭。她累了,他就化身不知疲倦的白马,将她背到身上……那些日子,虽然他们一直在奔波,可是,她从没觉多累多孤单。
可是现在呢?她饿了,她冷了,她累了,那个人却不在了。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的寻找可以居住的小旅社。一连问了三家,里面都是客满。前面倒是还有两家,但是,但是那两家旅店都太大了,一看就不是她能消费起的。
过去的这几天,她由于伤心过度根本就没吃什么饭,加上她本身身子就弱,她这几天几乎都是在虚脱的状态中度过。
距离吃上一顿饭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她的肚子叫了已经不止几十遍。她的腿、身子也已经冻得抖得不行,如果再找不到栖身的地方,找不到东西吃,她可能又要晕倒了。
她立在茫茫的风雪路口,看着永远无边的天地,她忽然觉得孤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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