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见林忠痛苦的模样,嘴唇嚅嗫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林阮转身离开。
秀秀趴在林阮的肩头小声抽泣着,没有再叫囔着要爹爹。年纪小小的她,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三人回到老宅,林寒便一言不发的跑去折腾西边垮掉的那间房。
林阮见秀秀浑身湿透,缩在门边的样子甚是可怜,只能厚着脸皮去周婶子家借衣服。
周婶子听说秀秀被欺负了,气得直叹气。
“你爹那个人虽然不坏,但是太糊涂太软弱了,自己立不起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你们几个跟着一起遭罪,唉!”
在外面,林阮不会说林忠半个字不好。
这里是孝字大过天的古代,林忠就算一千万个不好,他们做晚辈的,都不能说半个字。
周婶子自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收拾了几身旧衣出来。
“这是你莲儿姐和三柱哥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你拿回去给秀秀和阿寒。这两身是你莲儿姐前两年的旧衣,我看着你的身量应该能穿。”
林阮接过衣服,郑重地道了谢。
周婶子拍了拍她的手:“阿阮,阿寒还小,这个家还得靠你来顶着,你可一定要立起来。等两年阿寒大了,你就能轻松些了。”
“婶子,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将这个家撑起来。”
林阮对周婶子以及周家的印象特别好,他们跟林家可是两个姓,林家那些人肯来帮忙,不过是受了族长的差遣,虽然她也要记着人情,可到底不如周家的情分重。
挂记着还穿着湿衣的秀秀,林阮没在周家多留,抱着衣服回了老宅。
帮秀秀换过衣服,将她湿透的头发打散,以免着凉。
又把自己身上穿了几天的衣服换下,林阮找了个木盆把脏衣服装好,转身朝林寒道:“你去弄几个皂荚子回来,我要洗衣服。”
心里还是郁闷难忍的林寒,板着一张小脸,转身往老宅后面的树林里去了。
林阮也不管她,交待了秀秀一声,让她看好门,自己则去了离老宅不远的苞米地。
林家的地都不算多好,分到他们手里的这二亩苞米地更差,里面的苞米瘦弱得跟他们姐弟仨似的,风大点就能刮断了杆子。杆子上的苞米棒子也瘦得可怜,籽都长得稀稀拉拉。
在地里转了一圈,林阮趁着四下里没人,准备让长在靠里些的苞米全都来了个二次发育。阴阳师历险记
反倒是林寒,挣扎一路,累得脸红脖子粗,愤愤地瞪着林阮的背影,把牙咬得咯咯响。
秀秀歪着头,仰着小脸天真地问道:“哥哥,你在跟阿姐玩什么游戏啊?我也想玩。”
林寒只觉胸口堵得慌,哼了一声,使劲地跺着脚进了屋。
秀秀两只小手在头发上捋了捋,不满地撅起小嘴,“哥哥真小气!”
林阮端着木盆到了河边,找了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充当搓衣板,开始洗衣服。
把皂荚在衣服上搓了搓,小心地揉了几下,把衣服的汗和灰洗掉就算完事了。
不是她不想好好洗,而是这些衣服原主已经穿了很久了,她要是再用力点,肯定得搓出洞来。
这些衣服都是粗布,穿在身上既不舒服,也不美观,而且还极不耐磨。
把洗好的衣服往盆子里一扔,林阮脱掉鞋袜,把脚浸在清凉的河水里,舒坦的叹了一声。
好几年不曾如此悠闲过,林阮舒服得不想起来。
突然,脚下有什么东西划过。
睁眼一看,竟是一条小指大的鱼儿。
林阮立刻施展异能让那鱼儿定住,在脑子里构画出鱼儿长到两斤大的样子。
那鱼儿在手里摆动了几下尾巴,身体迅速膨胀,长到了她想要的大小。
一把将那条被迫长大的鱼儿捞起来,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似乎是条鲫鱼啊。
鲫鱼能长到两斤吗?
林阮摸着下巴愉快地决定,她说能,就一定能!
穿上鞋袜,从河边拽了两根草,把那倒霉的鱼儿串好,一手拎鱼,一手端盆回了家。
秀秀老远迎了过来,一见她手里的鱼,惊得小嘴都合不拢了。
林阮笑着把鱼递给她:“拎好了,要是让鱼儿跑了,可就没有肉肉吃了。”
小丫头把鱼都拎到手里了,才回过神来,“阿姐,好大的鱼!我们有肉肉吃了吗?”
林阮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笑着她在脸上蹭了蹭,“对,以后我们每天都有肉肉吃。走,咱们回家杀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