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是上次在医院撞了她,还自称是黑无常的那位。
周徐纺面不改色、目不斜视“不记得。”
“”
这话,能把人噎死。
江扶离便好意提醒“你当时对我不是很友好。”当时不知道原因,现在想想,估计与江织有关。
周徐纺语气惊讶“是吗”她淡定,“不记得了。”
不承认呢。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江扶离抱着手,站在树荫下,那只叫福来的藏獒在她脚边打转“你跟江织那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周徐纺一本正经地装傻“哪时候”
江扶离笑“大概,”她停下想了一下,“两个月前。”
周徐纺“没有。”不想跟她聊,不想理她。
刚好,方理想的电话打过来了。
周徐纺有理由了“不好意思,我要接电话了。”她背过身去,身后的人还没走,在逗狗。
周徐纺接了“怎么了”
方理想“明天有空吗我电影首映,请你去看。”
周徐纺惊讶“你碰到sunny了”
方理想也很惊讶“sunny谁啊”
周徐纺愤怒“她说什么了”
方理想懵逼“”
周徐纺更加愤怒“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别人男朋友还好意思到处炫耀。”
方理想“周徐纺,周徐纺你是周徐纺吧”
周徐纺回过头去,看了江扶离一眼,尴尬一笑,然后回避,还边讲电话“关江织什么事都是那个女人,是她不知羞耻”
台词取自我老公超甜。
等走远了,江扶离听不到了,周徐纺才说“我刚刚是装的。”
“听出来了,”方理想问,“怎么回事儿啊”
周徐纺不是开玩笑,说正经的“有坏人想残害我男朋友。”
方理想“”
残害一词,充分证明周徐纺对那个坏人的深恶痛绝。
这会儿,江织还在老夫人屋里,他怕冷,窝在那个可以放火盆的木椅上。
“织哥儿,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这个周姑娘是不是认真在谈”
江织没答,反问回去“我像在玩吗”
江老夫人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大对“那她家世怎么样”
“没问过。”他事不关己似的。
这个态度。
江老夫人训斥“你也太不上心了。”
他不以为然“谈恋爱而已,又不是要马上结婚。”他咳了两声,眼睛泛潮,声音拖着,慵懒无力,“再说了,我活不活得到结婚还不知道呢。”
这不在意的样子,像是要破罐子破摔。
江老夫人又气又心疼“你又说这种丧气话。”也舍不得训他,老夫人好话跟他说着,“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孙副院也同我说,你最近的身体状况好了一些,等过了冬,天气暖和了,就可以试试新药。”
新药
又是新药。
江织嗯了声,懒得接话了。
这时,许泊之来敲门,在外面喊“姑母。”
江织从椅子上起身“我回去了。”
“你不留宿”
他懒懒散散地往外走“不留。”
门口,许泊之叫了句织哥儿,他没停脚,应付了一句,低着头在看手机。
纺宝男朋友“在哪”
纺宝小祖宗“在你房间。”
江织去了二楼找她。
她正站在一个半人高的花瓶面前,弯着腰瞧上面的花纹,瞧得非常仔细。
江织锁上门,走过去,从后面抱她,没骨头似的,整个人往她身上贴“现在回去,还是待会儿”
周徐纺转过身去“不用在这儿睡吗”
“怕你不习惯,回我们自己那儿睡。”
周徐纺哦了声,指着那花瓶问“江织,这个花瓶我可以带走吗”
周徐纺不知道,江织这个屋子里,除了床头那副辟邪画,哪一样都是值钱的宝贝,她看上的那个花瓶是个古董,贵着呢。
江织也不打算跟她说,就问“喜欢”
她点头“很漂亮。”
她喜欢漂亮的东西,比如吊灯,比如盒子,还比如江织。
“可以带走,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江织拉了把椅子坐下,手扶在她腰上,仰着头看她,眼里的光温柔得一塌糊涂,“我也是。”
情话技能满分。
只可惜,周徐纺是直女。
周徐纺“你不是东西啊。”
江织“”
“江织。”
江织把她拉到腿上坐着,用牙在她脖子上磨了一下,闷声闷气“嗯。”
周徐纺痒得直往后缩“那个许家表叔,是好人还是坏人啊”她觉得那个人怪怪的。
“按照你的标准来定义,应该是坏人。”
周徐纺定义好人坏人的标准很简单,谋害了别人就是坏人,剩下的全归为好人。
“那按照你的标准呢”
江织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我这儿没有好坏之分,只有敌和友、有用和没用。”他只管利与害,至于善与恶、好与坏,那是警察和法官该去判断的事。
周徐纺就换了个问法“他是敌人吗”
“目前不是。”江织问,“怕他吗”
“怕什么”
“他的眼睛。”
许泊之的眼睛的确挺吓人,毕竟是假的眼珠,安在眼眶里,看人的时候,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周徐纺摇头“他有我可怕吗他只坏了一只眼睛,我两只都能变红。”许泊之应该没有吓晕过别人,她有。
她比他可怕一百倍。
江织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这么觉得“你哪里可怕了,你眼睛变红了也是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