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七摔的鼻青脸肿的样子,郑长生就好笑。
大个子也真是的,你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好,那陶制的刹车片为何不让老族长给他烧出来一套捏?
小七看着摔的散了架的香车,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根本就不顾及她的裤子都磨破了,膝盖还在流着血。
哭的那个凄惨就别提了,
怎么劝都不管用,
“好吧,莫要在哭了,在哭少爷我就不给你做了。”
“果真?少爷莫不是在诓我?”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
小七的哭声戛然而止,破涕为笑,笑的很灿烂,眉毛都成月牙状了......
郑长生一边给小七重新组装,一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的怒从中来。
母亲之所以要坐轮椅,还不是狗日的赵氏兄弟害的。
张黑虎下落不明是没法找他的晦气了,等有朝一日见着了再说,可是这赵氏兄弟可还在金宁县活蹦乱跳着呢。
坐下如此的恶性,祸害了老子一场,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世上哪有如此的便宜的事情?
他脑子在飞速的转动着,思考着怎么对付赵氏兄弟。
等小七要的香车组装好了,他脑海中的计划也大致的成型了,等着吧,有你们笑不出来的时候。
据黄历显示,三日后是一个好日子,乃黄道吉日。
郑长生决定去拜访一下县尊大人周明通,现在自己也算是周明通大人的学生了,因为他的案首可是人家点出来的。
尊称一声座师这是应该的,文人官场风气使然,这是大家都遵守的师徒规则。
之前郑长生见到县太爷的话要磕头下跪的,可是有了功名那就不同了,只需自称学生作揖行礼即可。
免去了下跪之大礼。
“学生郑长生见过座师。”郑长生是深深一揖,毕恭毕敬的,对于重视礼节的人,那是丝毫不能马虎。
对于郑长生这个孩子,周明通是极为喜爱的,就不说他因为郑长生受了多少好处了,单单就这一个案首的成绩,就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了。
阅卷的时候都是密封的,根本就看不到名字和座位号。
他忙活了一天一夜才算是把所有考生的试卷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
唯独郑长生的这份试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这手欧体小楷,写的潇洒飘逸,遒劲有力,简直是让人拍案叫绝。
在馆阁体还未大兴的时候,是讲究书法个性的。
字体就是一个考生的门面,如果连字都写不好,那你还想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还有那篇为民请命之策论,可以说让他耳目一新。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况且这个学生还是来自未来。
方克勤就是一篇为生民立命,直陈朝廷弊端,可谓一举成名天下知。
受方克勤的影响,郑长生的这篇文章,也是放胆敢言,可是着实的惊坏了周明通。
当即取中案首,后来拆封之后,发现这篇文章竟然是和他有着密切缘分的郑家小郎。
他可是得意坏了,果然此子跟我有缘。
心里大喜之下,连吃饭都多吃了两碗,还有当夜他在小妾的肚皮上不知折腾了多久,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就在睡梦中还在想着郑长生这个名字。
第二日他就亲笔写下发案榜,郑长生乃头一个。
这发案榜说起来是有讲究的,要写成一个圆形,榜的正中央写一个大大的“中”字。
围绕着这个中字,是用取中的五十名考生座位号组成的两个同心圆形状。
案首的填写也是有讲究的,是在外圈正中位置,写的时候要提高一个字的距离,以示区分。
距离发榜已经数日了,他估摸着郑长生也该来府衙拜访了,所以这几天他特意的没有外出,说白了就是等着接见郑长生呢。
这都是不用说的潜规则了,取中的学生拜见座师这是必然的。
可是别的那些学子他都没有亲自接见,只是让师爷代为接见。
这次郑长生前来拜访,师爷本想着也代为接见,可是没想到县太爷知道后呵呵一笑,屏退师爷,他自己亲自接见,重视之意,已经可见一斑了。
老师爷招呼人奉上香茗后,就退了出去,一路上招呼府衙的闲杂人等,不要靠近以免打扰了县尊师生的雅趣。
老师爷是金宁本地人士,名为张方可,年五十有六,前元的时候即为县府师爷,大明立国后县太爷是换人了。
可是胥吏们还是照常使用,这也相当于换汤不换药。
因为毕竟是熟门熟路的,一县之内的情况他们都了然于胸,要是换做别人,光是熟悉县务那就费老鼻子劲了,就算是熟悉后,他们也真未必能有这些老人们做的好。
张方可与县衙推官赵信都是前元留用的官吏,两人自然也是老相识了。
他们两个人联起手来,都能架空县太爷,你就可以想象基层胥吏之权势有多么的滔天了。
赵信的弟弟赵德那一屁股烂事儿,张方可是心里明镜儿似的,不过他虽然知道,并未跟县太爷告密。
无他,关键是赵信,他跟赵信关系匪浅,前元那会子两个人是狼狈为奸,没少干坏事。
可是到了大明朝,新朝新气象嘛,又听说当今的皇帝极为痛恨贪官污吏,所以他是彻底的幡然悔悟,一心的辅佐县尊周明通。
可是赵信他也不敢得罪啊,赵信可是有他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