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吃的嘴上油光水滑的,放下筷子一抹嘴儿:“好吃,给我备上一些,等会儿我要带走。”
啊,还连吃带拿的?
吕婉容大为感到惊讶,虽然之前她知道夫君和四皇子的关系很好,可是这种好的程度真是出乎她的认知了都。
“三后,四哥大婚,我那岳父魏国公徐达从北疆回来了,父皇让我赶紧把婚事给半了,不然的话你妙云嫂子就要显怀了,瞒都瞒不住了。”
额,这家伙向来都没个正行,这次总算是有个人可以调教他了。
郑长生为朱四感到高兴,可是随即一股淡淡的哀伤涌上心头。
朱四大婚后,岂不是意味着将要分离了吗?
北京是他的封地,成年皇子一旦大婚后就不得在京师中呆着了,要秉持着皇明祖训上老朱的训诫,要为政一方,替国戍边。
现在的朱四还是无忧无虑的样子,也不知道将来他到底会变成何样?
随着自己这只蝴蝶的穿越而来,好多事情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
譬如朱四大婚之期竟然往后延长了这么久,比如恩师方克勤并没有被空印案牵累,甚至连空印案都没有爆发。
再比如刘伯温和汪广洋这两个人都是死于胡惟庸之前,再比如......
变化的太多了,郑长生都不敢想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大明吗?
朱四似乎明白郑长生的心意,拍了拍郑长生的肩膀:“生哥儿,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会随我去北京吗?”
郑长生摇头苦笑一声,朱四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之一了。
释迦牟尼佛曰:人世间的悲苦莫过于,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离别之苦心之煎熬是没有经历过人无法体会的。
他何尝不想跟朱四这个损友长久的相聚下去呢?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皇子一旦离京,不定自己还要跟他有意的疏远距离。
无他,皇明祖训有规定,皇子不得刻意结交朝中大臣,否则就是别有用心,就是大逆不道。
老朱不傻,虽然他执意的让自己的儿子分封,可是他不是不知道史书上的各种皇家弊事。
朱四放下了手:“呵呵,四哥知道你的顾虑。
也知道你在父皇眼里的份量,现在还有一个雨花特区要你操心,你是走不聊。
不要想太多,以后有需要四哥的地方,找人捎信给我。”
着,一转身迈步离开。
郑长生想去送一下,可是终究还是坐着没有起身。
朱四走的很是决绝,连头都没有回,背影显得很是落寞。
“七,准备点腐竹,让人送到四哥家。”
嗳,七答应着去准备去了。
吕婉容不能想象,男人间竟然还有这等离别苦!
看着眼眶红润的夫君,她慢慢的靠了上来,双臂紧紧的抱着郑长生。
多愁善感的婉儿掉下了眼泪,由此及彼,以郑长生在皇上跟前受重视的程度,将来有一日或许分别的时候多着呢。
这次就一句话都没有,一别这么久,如果不是七和如画这丫头在身边的话,她会寂寞空虚死的......
朱四的大婚日赶在了腊月的尾巴上,据这个日子是钦监监正袁为正,经过跟上的沟通后掐指算出来的黄道吉日。
这啬手指头据都掐破了,为此老朱很是赏赐了他一番。
美的这个老神棍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在婚礼的酒席宴上,郑长生见到了他,手指果然用绷带包裹着。
一看就知道是从太医院要的,这是根据郑长生的医学理论制作的,首先是得在大瓮里蒸煮一个时辰,然后再浸泡在烈酒中消毒。
不然的话就不能使用。
袁为正凑了过来,笑呵呵的道:“永和伯无恙否?可还记得老朽?”
靠,化成灰都认得你的骨头,郑长生很想揍他一顿。
这厮就长着一副欠揍的脸,另外,那日雷电击垮皇极殿的一角,奉了老朱的命推算吉凶的样子一直都浮现在郑长生的脑海里。
也不知道这厮是真的能掐会算,还是跟胡惟庸有仇恨,以至于把老朱的怒火引到了胡惟庸的身上。
是以老朱终于是痛下决心,铲除胡惟庸。
这货在戏文里就是个白脸奸臣啊,郑长生给他画上了个标签。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然鼓动君王干掉宰相,其心思深不可测也!
另外,这厮郑长生事后让洒查过。
身家清白的很,跟朝堂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粘连。
每日里除了炼药就是观察象,还真是一个合格的钦监监正。
郑长生微微一笑:“钦监袁监正吧?好久不见,内子最近有些老是做噩梦,袁监正可否抽空卜算一二?”
郑长生实在是想不出跟这货有什么好聊的,就随口打哈哈应付一二。
七的身子壮的跟牛肚子似的,每大吃大喝的,谓之“补血”,只因葵至,有所损。
而婉儿每都在他的怀里承欢,连睡觉得空都没有,哪里来的噩梦?
可是袁为正不知道啊。
面前这位爷,可是皇上亲封的永和伯啊!
这可是大明朝唯一一个不以军功封爵的人,郑伯爵都在皇上面前红的都发紫了。
这怎么能不好好的结交之呢?
“啊呀呀!老朽夜观象,紫微星光彩夺目,另外紫微星侧之燕尾星蒙上一层白雾似乎是被光晕所笼罩,此乃大吉大利之像也。
以老朽的推算永和伯恐怕要喜得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