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心里苦啊,这次虽然带了不少银子过来,但是每一笔银子都是有用处的。
他上哪里去筹这一万两银子呀?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先出了锦衣卫的大牢再说吧。
相信祖父会想办法的。
这家伙被打的已经走不动道了,是两个人抬着才走出锦衣卫地下刑堂的。
胡惟庸搀扶着儿子,他身后是被两个人架着的李格。
刚出了锦衣卫刑堂的门口,就看见郑长生一脸坏笑的站在门口。
“李公子貌似行走不便,要不要本官派人把你送回去。
听说你这次来可是和吕大小姐订婚来的,这般模样,实在不好见人,来人哪!
帮李公子收拾一下,换套衣服!”
郑长生一声令下,郑狗蛋和郑老三,拿来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然后再打来清水开始帮李格收拾。
时间不大,除了被打成了猪头的脸以外,上下收拾一新。
郑长生笑呵呵地道:“这才有点像新姑爷的样子嘛,你们两个把李公子送回去!”
郑狗蛋和郑老三明白少爷的意思,于是架着李格就往外走。
郑老三边走边说:“走吧,吕家的新姑爷!”
他是故意走到胡金鹏面前才说这话的。
完全是按照少爷的吩咐做的,胡金鹏这货之前就放出过狠话,谁要是敢和他争抢吕大小姐,他就不放过谁。
这次看你们自己人狗咬狗去吧。
李格是不明白怎么回事的,他路过胡金鹏的身边的时候,和胡金鹏微微一笑:“胡公子,我先走一步,容我日后到府上道谢!”
可是看着情况怎么不对呢?胡公子为什么对自己怒目而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面目有些狰狞。
而且恨不得把自己抽筋扒皮喝血的样子。
为何?他心里慌的一批。
胡金鹏就是他在京师的依靠,说实话他离了胡金鹏在帝都什么都不是。
正是当年他结识了胡金鹏,为李家拉来了大量的生意。
才得到李家家主的重视,刻意的培养他。
不过胡金鹏并没有当场发作,他老爹胡惟庸拉着他的手走得飞快。
出门就上了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格心中忐忑不安地上了车,他的身边坐着郑老三。
郑狗蛋在前面驾车。
李格感觉心中毛骨悚然,怎么看这俩人也不像对他有善意的样子。
尤其是身边坐着的郑老三,一双阴沉的眸子一直在盯着他。
李哥强颜欢笑:“官差大哥辛苦了,等会儿到了吕府,如果我取了银子聊表寸心。”
郑老三嘿嘿一笑:“李公子不愧是北京豪门大户出来的人,那我们可就不好意思了。
不过你取钱的时候,最好是连我们家大人的钱一块取来,相信一万两银子在你的手里也不多,我们家大人可等着呢。”
啊?李格有点懵逼,靠,这要的也太急了吧。
那可是白花花的一万两银子,不是凉水,说从水井里打出来就打出来了。
总得用一个筹措的功夫啊。
要的这么紧,上哪里弄这么多银子呢?
这可把李格给愁坏了。
吕府门前,郑狗蛋稳稳的停下了车。
然后一脸笑眯眯的:“李大公子,下车吧!”
吕家的人看到李格从马车里走了下来,赶忙向府中报信。
吕伯益闻讯赶到:“格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大父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李格有点懵:“吕爷爷我并未见到大父!”
郑老三上前打断他们的对话:“磨叽什么呢?李公子,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
一万两银子,赶紧的,我们可等着回去交差呢!”
吕伯益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个意思?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格儿,什么情况?你何时欠下如此巨债?”
李格是有苦难言,他苦笑一声:“吕爷爷,这是我自作自受,打了锦衣卫指挥使郑大人,胡相国救小子出来的时候,让小的补偿郑大人的。”
吕伯益总算是搞懂了这一万两白银的来历。
北京李家不缺钱,说是家财万贯,那在人家面前都是小儿科。
说现在的北京李家富可敌国,这一点都不过分。
北方几个省的大生意几乎都被李家垄断了。
丝绸瓷器纸张粮食等等,那生意几乎做遍了北方几省。
一万两银子买李格的平安,这不贵。
看着李格被打的猪头一样,他心里也暗暗的感到后怕。
如果这孩子再晚出来一天两天的话,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这郑长生下手也真够狠的。
人家抽了他一鞭子,他把人折磨成这样。
而且开口就要这么多银子,简直是心狠手辣到极点了。
郑长生在他心中的印象更坏了,一个好端端的读书人,去做皇家的鹰犬,而且又这么贪财。
实在是,有辱圣人门庭,为我辈读书人所耻笑矣!
郑老三他是认识的,知道面前这两个人是郑长生府上的家奴。
他冷冷的一笑:“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就说老夫吕,伯益担保这一万两银子,定然不会少一厘一毫。
今日夜色已深,明日老夫送去锦衣卫衙门!”
额,郑老三看了一下郑狗蛋。
也只得如此了,吕老爷子发了话,他们还真不好说什么。
少爷的心思他们是知道的,这老爷子将来可是郑家少奶奶的大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