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白衣人,闻一鹤吃惊甚于慌张。在过去不少年月中,他所看到的能配得上英俊潇洒的人如恒河流沙,数不胜数。修炼者嘛,自有一种超脱的气质,这并不算什么。
但像白衣人这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浑然天成,仿佛不是因为修炼才有的脱俗风度,那是千古罕见。
而白衣人竟然掐着兰花指,这种极度女性化的动作,在他身上不仅不见阴柔,反而优雅异常。
闻一鹤确信,这个白衣人他从没见过。起初还以为是在大咒城门边缘偷袭他跟怜玉的人,但仔细一看两者气息并不相符。
“你是谁?你堂堂一位上天位老祖,趁我不备偷袭也就罢了,竟然还悄悄布下九重天罗网!”
“没办法!你太狡猾!先有百欲僧被你虚言所吓,后有魔无礼被你撼天咒所袭!我若不如此做,就算我是上天位老祖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将你留下。”白衣人哂然一笑,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闻一鹤脸色微变,“看来,你并不是意外碰见我。而是一直跟着我。”
“不错!应该说我在大漠中就看见你了。在那之前,我只听说闻一鹤这个人,却从未见过。我居于一种好奇的情绪去端详你,结果令我很吃惊。天根上的人从来没有人想到,将祖界众多高手都得罪的闻一鹤,竟然在虚幻早有一层令人震惊的身份。你实力未付,就可以吓得百欲僧投鼠忌器。还可以利用算计,撕下魔无礼一层命运皮肉!啧啧……你能告诉我,你曾经的身份是什么吗?”白衣人轻轻地说,兰花指在身前轻轻地点出两朵柔和洁白的兰花,美艳无比。
闻一鹤身色顿了顿,冷笑道,“看来我可以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自己不说,我却也可以肯定你从祖界来,你是七大家族中情家之主,情祖!”
“被你知道身份,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也罢,今天我做下万全准备才出手,就没打算让你从我手底下溜走。”情祖笑着说道。
“那你会发现,你种种算计还是留不住我。而且,情家会因为你今天之举而彻底覆灭。”闻一鹤狠辣地说。
“你的威胁对我来说苍白无力。我不会再给你拖延时间的机会。”情祖一笑,右手捏兰花指,对着闻一鹤一弹,他在身前描摹出来的两朵兰花,立刻放射出惊天之光,迎着闻一鹤呼啸而去。
整座幽暗冰冷的地宫,顿是如春光明媚,仿佛一股勃勃的天地洪流,充塞地宫,致令地宫刹那间,风吹云散。顶部被冲开一个千米方圆的口子。
“小心”怜玉惊呼出声,她知道这回闻一鹤可没有任何算计了,完全是仓促之间面对一位上天位老祖的全力压迫,需要的只能是拼命了。
闻一鹤恍若未闻,虎躯一震,背后一阵强光将怜玉推出三米。大手一拍,撼天咒再度轰了出去!
“情祖,你也得尝尝撼天咒的威力。”
小小三寸金符,却撼天动地。这是西北王强横无数年,留下万古传说的盖代绝学。说到底,情祖的能耐远远不及西北王。面对不撼天咒,虽不是由西北王亲自发出的,但威力也不同凡响,他也得小心应对。
不过,暗地里他已经见过撼天咒一次发威了。早有了准备。当三寸金符彻底爆发时,撼天大锤落下,砸碎两朵兰花。情祖左手也捏兰花指,瞬间三十六朵洁白兰花,横空落下。
盎然世界,天地杀机。地宫刹那间飞灰湮灭,三人重建天日。可怕的压力如天河之水轰轰落下,尽都压迫闻一鹤一身。外有九层色泽妖艳,却混于虚空之中,层层交叠的天罗地网,也在发出惊人之力。
闻一鹤的身体一阵颤动,他都可以清晰听到因为压迫力太大,导致他身上骨骼一阵磨动的声音,浑身几欲解体。
情祖始终一脸微笑,对于自己的布置,他从没觉得丢身份。要对付闻一鹤这样的人,再来几十手准备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既然出手了,就务必得使闻一鹤再无逃出生天之力,才能真正将魔无礼、百欲僧所欲得之方圆之力攫取到手。
“强弩之末,闻一鹤,你自诩是智慧过人之辈。生死抉择你心中有数。你若将我要的东西交出来,并对上苍发命运血誓,从今往后不与我为敌,那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就这么自信,凭这几层手段可以将我留下?从来都只有我闻一鹤打人的份,而没有别人欺我的份!情祖,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底下,让你亲眼看着我将你后裔子弟一个个抽筋剥皮!”
闻一鹤如同怒龙一般,狂暴地冲天而起,身上爆发出赤金双弧,如同两轮弯月环绕着他的身体。
嗡嗡嗡,令人胆寒的呼啸声,绝世之光华,不断切开四周空间。就连情祖所布置而形成的压迫力,都被撼动。
情祖脸色微变,双眼露出惊喜亢奋,“我所见你这方圆之学可怕无比,而今我亲身体会才知它的神奇。这种伟大的绝学绝不输于西北王的灭世神咒,不交出来,你休想走脱!”
“情动苍天!”
情祖一力运转绝学,上天位的超然之势无匹犹若天罡,风华无穷,力贯诸天万界。三十六朵白兰,飞跃时空,再造大界。
一道道飞扬的情脉,就好似一道道崔神法则,粗如锁链,流光溢彩,动人之心扉,震苍天之血泪。
闻一鹤身环赤金双弧,如同陀螺钻天,逆流而上,一股破灭世界的超无畏气魄直透苍穹。
撼天咒随着大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