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本想救你一命,只要你招出幕后主使,不过现在看来……”阿语又摇了摇头,叹道:“东哥儿,你把事情跟大家说一说吧!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东哥儿上前一步,说:“王三,东家小姐早就料到有人会来放火,所以,我故意把种粮堆在这。”
人群里一阵哗然,既然东家小姐知道王三会来放火,那为什么不早点阻止,反叫王三把种粮全都烧了?
“牛大是我让小石头故意支开的,王三打从迈出家门,铁牛就一直跟着他,一直跟到杂物间,而且,看到王三进杂物间放火的,不止铁牛一个,还有小石头,张五哥。”东哥儿继续说道。
众人纷纷议论开来,原来这火是东哥儿故意漏出空子,让王三去点的,有些人已经猜到了其中原委,一副了然的神情,有些人还是迷迷糊糊搞不清状况,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王三,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东家小姐,东家小姐求您发发善心,就饶了他这一回,这是一百两银票,烧了东家的种粮,我们赔,还差多少,我们这辈子给东家小姐做牛做马也要补上,求您饶了王三,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就全指望着他了,求求您,饶了他吧……”一个妇人推开人群冲了过来,扑通跪倒在阿语脚下,苦苦哀求。
王三急的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蠢妇,这不是把他往死里推么?王三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浑婆娘跑来做什么?事又不是我干的,你嚎啥嚎,快给我滚回去。”
阿语没想到王三媳妇会出现,她抬眼一看,蒋静站在人群中冲她点头,原来是蒋静将王三媳妇诓来的。
王家娘子回头看到王三被人五花大绑,脸上身上都是伤,又是生气又是心痛,哭道:“你还嘴犟……难道真要东家小姐把你送官吗?就算你不顾念着我,你也得想想咱娘,想想孩子,这个家没了你还成吗?赶紧向东家小姐认个错才是正理……”
再糊涂的人,听了王家娘子这番话,也对王三纵火一事深信不疑了,纷纷指责王三狼心狗肺。
王三气的要吐血,这浑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可真叫她害苦了,王三气苦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阿语晃了晃手中那张一百两银票,问王家娘子:“这银票是从何而来?”
“不许说……”王三急声喝道。
王家娘子愣住,犹豫的看看王三又看看东家小姐。
阿语冷笑一声:“王三,你一个佃农,就算一辈子把脸埋在黄土里也挣不到一百两银子吧?”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王三前几日还问我家借了五十文钱,说给孩子看病。”
“王三,你没用过银票吧?你知不知道这银票上都是有编号的,我只要拿到银庄去问一问,就可以知道这银票的原主是谁,你尽可以三缄其口,一个人把黑锅背到底,等明日找出这银票的主人……说不定,她会说,她家刚好丢了一百两的银票,到时候,你又是纵火,又是偷窃,两罪并罚……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阿语笑微微的,慢条斯理的说着。
刘管家和钟管家面面相觑,这七小姐可真会唬人,银庄里哪查得出银票的原主,可王三这些佃农是不会知道的。
王三额上冷汗直冒,该死的,他竟不知道这银庄里还能查出银票的原主,四夫人为人心狠手辣,若是查到她,她肯定会反咬一口,把责任全推到他头上……
“当家的,你还犹豫什么?快说啊!”王家娘子急道。
看王三眼神闪烁不定,阿语知道他犹豫了,脸色一变,大声喝道:“东哥儿,把王三两条腿先敲断了,省的他逃跑,一切等明日拿了银票去银庄查问过后再做计较。”
东哥儿应声就要动手,铁牛却比他快一步,从小石头手里夺过木棍子就要来敲王三的腿。
王家娘子忙扑过去护住王三,哭喊着:“当家的,你还不肯说吗?再不说可就要被打死了……”
王三盯着铁牛手上的大木棍,惧怕的浑身直哆嗦,铁牛蛮力大,两棍子下来,他哪里还有命在,眼看着铁牛凶神恶煞般步步逼近,王三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大喊道:“我说,我说……”
“是四夫人,她不甘心退出这十顷地,逼迫小的从中搞破坏,点了七小姐家的种粮,好叫你们无种粮播种,小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一百两银票,是四夫人给小的,说是事成之后,让小的做管事,如果小的不帮四夫人做事,四夫人就要小的在阮家没有容身之地,小的没有办法,只好做了这昧良心的事,七小姐,您看在小的也是不得已的份上,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七小姐大恩……”王三一口气全招了出来。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原来罪魁祸首是四夫人,在场的许多佃农之前都受到四夫人的警告,说是谁敢租七小姐家的地就叫谁好看,没想到,她还真是说到做到,这女人,心可真够狠,都是自家人,而且这十顷地原本就属于七小姐家的,她怎么做的出来?阮家名门望族,怎么允许这让恶毒的夫人存在?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四夫人算账,不过七小姐还没说话,众人纷纷看向七小姐,看她要如何解决。
阿语眉毛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