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的说那三家铺面就在大街中后段,离那状元楼不过百余步。阿语下了车,见那铺子门上悬了块匾额,上书“天香楼”,原来就是间酒楼,只是生意有些清淡,走进去,里面客人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看来,就算是地处繁华闹市,也不是都能赚钱的。
安泰去请了掌柜的出来,掌柜的年纪有点大,差不多六十了,古代的人老的快,人生七十古来稀,六十来岁已经老态龙钟了。
“孙掌柜,这是我家小姐。”安泰介绍道。
孙掌柜客气的把阿语请上楼。阿语暗暗观察这酒楼的布局装修,应该算不错的,怎么就没生意呢?
孙掌柜一语道破天机:“这条街上生意红火的几家酒楼背后都是有靠山的,都有些来头,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跟他们没法争,我这里若是请了个手艺好的厨子,他们第二天就能重金挖了过去,哎!我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索性盘了出去,不过,这位小姐,听我一句劝,你若是没个来头,还是莫要买这酒楼的好。”
阿语顿时觉得这个孙掌柜是个心眼诚实的人,好,她就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多谢孙掌柜提醒,不过我还是想买下这酒楼,只是价钱上……”
孙掌柜面有难色:“当初我买下这铺面就花了不少银子,八千两我已经不赚小姐的钱了,保保本而已。”
做生意就是这样,卖主巴不得卖的高,买主巴不得便宜些,就算阿语手里有钱,也不能挥金如土,该省的地方还是要省,阿语正想再砍价,只听得楼下有人高喊:“掌柜呢?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这口气好大。
孙掌柜闻声色变,起身对阿语拱手一揖:“小姐稍后,我去去便来。”
阿语笑微微的点头。
不多时孙掌柜的回来,面有难色,吞吞吐吐的对阿语说:“小姐,真是对不住,这酒楼不能买给小姐了。”
安泰急了:“为什么?”
孙掌柜叹气道:“刚下来的那人说要买。”
“可是是我们先来的,咱们都还没谈妥,你怎好又答应卖给别人?”阿语有些生气。
“小姐有所不知,那人……你我都得罪不起啊!”孙掌柜沮丧道。
得罪不起?阿语道:“那人什么来头?”
孙掌柜压低声音道:“那人是位世子爷,晋安王的世子。”
阿语冷哼一声:“就算是世子又如何?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既是我先来的,就该由我先决定买不买,或者,有本事他出价比我高。”阿语嚯的起身:“他们人呢?”
安泰忙劝道:“小姐,还是算了吧!得罪了他们划不来。”
孙掌柜连连称是。
阿语可不管你是不是世子爷,就算她买不成这酒楼也不让那位世子爷便宜了去。
“你放心,我又不是要找他们吵架。”阿语转身出门去。
阿语的脚才迈出门槛,对面一间雅室里出来一个仆人摸样的,扯着嗓子喊:“掌柜的,你快点。”
阿语听出,这就是刚才在楼下喊的那人,便朝那间雅室直走过去,孙掌柜和安泰连忙跟上。
“哎……你谁啊?”那仆人拦住阿语。
阿语一把挥开那人的手,那仆人没料到一个小姑娘力气这么大,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他,再要拦时,阿语已经走进去了。
“是你……”阿语一见那人,愣了一下,这不就是初到京城那日在茅厕没带草纸的那位吗?
那人抬起头来,莫名的打量着阿语,若不是看阿语长的还不赖,他定要恼了,居然擅闯他的雅室。
“你谁啊?咱们认识吗?”那人俊眉上挑,傲慢的瞅着阿语。
阿语嘴角一弯,从容的在那人对面坐下,笑微微的说:“你还欠着我五两银子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债主了?”
那人眉头一拧,又细细的把阿语打量,霍然想起来,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他还以为那件糗事已经过去了,烟消云散,结果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碰到这个死丫头。
“你们都出去。”他沉声吩咐道。
孙掌柜立马就出去了,安泰不放心小姐,犹豫着。
“安泰你出去等我。”阿语淡定的吩咐道。
安泰这才慢吞吞的走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把那天的事说出去,我就……我就……”那人恶狠狠的威胁道。
阿语笑吟吟的看着他:“你便如何?”
那人终究没说出狠话来,愤愤的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噔的摆在桌上:“五两银子,拿去。”
阿语嗤鼻一笑:“真是的,那天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记仇了,小气鬼。”
那人瞪大了眼,唬道:“谁小气鬼?”
“你。”阿语撇了撇嘴。
那人一阵咬牙切齿,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蹦出:“你到底想怎样?”
阿语两眼望天:“不想怎样,这间酒楼是我先看上的,我正在跟掌柜的谈,你就来横插一杠子,说什么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吧?”
那人郁闷的说不出话来,不就是借了张草纸,转眼就成恩人了,这恩人来的也太容易了些。
“银子我已经还给你了,咱们两清,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没你这种恩人。”
阿语啧啧道:“有道是救急如救火,再说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让你不要跟我抢这单生意不应该吗?”
“不行,这酒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