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难,二伯祖母一向固执,你没瞧见她气成那样子,心里只会想阿语怎么忤逆了她,怎么可能会去想阿语的话说的有没有道理?”吴氏冷笑道。
俞氏道:“算了算了,怎么说她也是我婆婆,阿语的祖母,阿语顶撞了祖母就是不对,回头我让阿语给她去认个错,希望婆婆可以消气。”
倪氏不以为然道:“阿语若是肯认错,她也不会跑出去了,阿语也是个有主意的人,这孩子一辈里,就数她最有想法,依我看,这事,咱们就这样晾着,两头劝劝了事。”
许氏想了想说:“过会儿我去讨老太太的意思。”
“嗯!还是听听老太太怎么说。”吴氏赞成道。
俞氏看着外面黑头了的天,心中担忧,阿语跑出去都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东哥儿找到阿语没有,还是找着了,阿语不肯回来?
此时,阿语正怏怏的坐在畅意居院子里的秋千上,悠悠的晃荡,跟白离说了家中的事,白离半天也没吭声,倚在栏杆上吹箫。
“白离,你倒是说句话,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阿语耐不住了,她心烦意乱的,根本无心听白离吹什么箫。
箫声戛然而止,白离一双星眸淡淡的望了过来:“你若觉得自己没错就没错,你若觉得自己错了,那就回去给你祖母赔个不是。”
阿语横了他一眼:“你这话等于白说。”
白离微哂,走过来抱着手臂倚着藤架:“阿语,你那番话换做对旁的人说,那就是绝对没错,但那人是你祖母,就算你说的再有理,也是忤逆了长辈,难免遭人诟病。”
“那怎么办?难道就由着她一次次的欺负我娘?我娘那软弱的性子,就算被她欺负死了,也不会反抗一句的,哎!我那个娘啊,对外头倒是还有几分精明,一对上我祖母,她就没折了,我这个人,吃苦受累的都不怕,就是不能受气,谁让我不舒服,我就让她更不舒服。”阿语悻悻道。
白离失笑:“难怪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阿语送了个白眼给他:“这次我要是认错,那她以后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说不定,她下回不痛快了,骂我娘一个还不过瘾,还得把我也叫去数落,我可不干。”
“其实,像你婆婆这种人,她既然怎么看你们都不顺眼了,跟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有要让她意识到,没有你们她就不成,让她忌惮你,怕你,这样她才会权衡利弊,知道收敛。”白离闲闲道。
“让她忌惮我?怕我?”阿语困惑,难道她应该更凶狠?
“要让一个人忌惮你,其实并不用跟她起争执。”白离笑的颇有深意,只是阿语仍然不明白。
“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白离闲闲道:“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实在不必为此闷闷不乐。”
阿语腹诽,说的轻巧,换你来试试,不过听白离这么一说,她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以后她绝不跟崔老太婆当着别人的面起冲突,给人留话柄。阿语脚尖噌地,一发力,荡起了秋千。
白离见了笑道:“没事了?”
阿语撇着嘴道:“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愁也没用。”
白离呵呵一笑:“也没什么好愁的,你这样大半夜的跑出来,家里人都该急了。”
“让她们急去。”阿语知道白离在提醒她好回去了,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就让她们急,等她们急坏了,就没人再有心思来责问她了,当然崔老太婆除外,崔老太婆是不会担心她的。
白离无奈的摇摇头,又拿出他的箫,呜呜咽咽的吹奏起来。
阿语计算着时间,她跑出来差不多该有一个时辰了,这才出空间。
看着家门口悬挂着的两盏灯笼,阿语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朝家门口走去。
李婶不放心,不时的出来探望,蓦地看见阿语回来了,惊喜的跑了出来,拉了阿语的手,生怕她跑了,迭声道:“小姐,您上哪去了,东哥儿和李叔都找遍了整个安文县也没找找您,您看您手都冻冰了。”
阿语心笑,哪里是她的手冰,明明是李婶自己的手冷的像冰块。
“夫人都急坏了,小姐,下回可再也不能跑出去,要是您觉得受了委屈,或是心里有气,您就来找李婶,有李婶在,谁也别想为难小姐。”李婶心疼的搓着阿语的手,怕她冻坏了,早春的夜还是很冷啊!
李婶的话阿语心中暖暖的,阿语笑微微的看着李婶:“李婶,家里怎样了?”
李婶哼了一声:“她还想怎样?她有力气闹就让她闹去,做长辈的自己没个样,还想叫大家都顺着她,没这个道理,小姐,夫人若是要您去赔罪,您就不去,赔啥罪啊!该反省的人绝对不是我家小姐。”李婶最是护短,也不说是护短,这事,小姐没错,崔老太太一大把年纪还这么不省事,是该有人好好敲打敲打。
阿语笑了笑:“我们回吧!”
李婶怕夫人要责备小姐,亲自带了小姐去夫人房里。
俞氏一直坐立不安,都快急疯掉了。
“小姐……”元香见李婶带着小姐进来,欢喜的唤道。
俞氏见阿语回来,露出了惊喜的神情,想迎上去抱阿语,可是一想到她还得做规矩,就硬生生忍住了那份冲动,冷着脸:“你还知道回来?”
“夫人,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您就少说几句吧!小姐在外头呆了这么久,都冻坏了。”李婶埋怨道,夫人也真是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