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强如何肯走,讪笑着把鸡汤倒碗里,“你还是喝口吧,趁热。”
唐芳:“趁热,知道外面多少度吗,二十七度了,你还让我趁热,你要烫死我,你的心肠坏透了。”
拿起碗就摔得粉碎。
“啊!”冯白没想到老太太这么火暴,惊得跳起来:“大家冷静,大家冷静。”
林国强:“冯白你在这里啊?”
冯白:“我来看看阿姨。”
“还不走?”
冯白:“这就走。”
唐芳暴喝:“林国强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撵我客人?冯白,别理睬这个神经病疯子,你坐着。”
林国强则用凶狠的目光看着冯白。
老白经受不住,苦笑:“阿姨,我还是改天来看你吧!”
唐芳:“不许走,冯白,你如果现在走,我马上让律师给你发律师函,告你故意伤害。就算告不了你,也得让你赔个倾家荡产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不走。”冯白心中大苦,有钱人真他娘任性,就是喜欢欺我这种老实人:“林董,我先打扫卫生。”
场面有点尴尬,冯白满拿起了拖布。
林国强:“我家里的卫生要你打扫?”他抢过拖布,开始忙碌起来。
“什么你家,这里是我女儿家,你马上给我滚蛋。”
林国强:“泉泉是我女儿,这里也是我家,我来看女儿难道不应该,我就是不走。”
两口子,或者说曾经的两口子开始一通大吵,把以往的事情都翻出来,还让冯白评论理。
冯白头都大了:“阿姨,林董,求求你们别吵了,我真的受不了啦!”
好在战斗被楼下一声吼打断。
“林阿姨,下来打麻将啊,三缺一,大家都在等你!”
原来,这个小区比较老比较旧。林泉泉家在二楼,楼下就是一家麻将馆。老板和唐芳很熟悉,以前经常在一起打牌。
现在是热天,打牌的人多,屋里坐挤不下来,老板便在空地上产拉了等,又摆了三桌。
冯白来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鏖战,麻将牌的声音响彻云霄。
本地人叫已婚妇女有个习惯,习惯冠上夫名。
唐芳被人喊成林阿姨,顿时恼了,回嘴吼道:“说过多少次了,喊我唐阿姨。”
“是是是,唐阿姨,快点啊,你磨蹭了半天,少打一圈。”
“我腿都断了,怎么打了?”唐芳很郁闷。
冯白连忙道:“阿姨,我推你下去。”
“那感情好。”唐芳满眼都是欢喜。
冯白有点明白了,唐芳之所以搬到林泉泉这里来,为的就是每天有麻将打,有人陪她玩。,
他禁不住问:“唐总,你如果住三沙岛,想打牌了,让你那些亲戚陪你打啊!”
唐芳说:“太亲,下不了手,不好意思赢钱,没意思。”
也对,打牌这种事情如果自家人内讧,真没有那种大杀四方的畅快感和输钱后的战斗意志,确实无趣得紧。
得和外人打才来劲。
所谓,与人斗,其乐无穷。
轮椅推到楼梯口,冯白却犯了难,这怎么弄下去啊!
这个时候,林国强跑过来,口头抱怨:“打牌打牌,你这辈子就喜欢这玩意儿。当年你为了打牌,两天两夜不睡觉,饿了就啃个面包,讨厌死了。我来帮你吧!”
唐芳怒斥:“要你管,你是我谁呀?”但还是不拒绝林国强搭把手和冯白一起把自己连着轮椅抬下楼去。
林国强一边用劲,一边说:“我是你前夫呀……得,我不提这个,我是林泉泉的爹……得,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好吧……我们总算是熟人吧,我学**树新风做好人好事行不行?”
总算把人弄下楼,冯白和林国强热得浑身大汗,坐在一边休息。
那边,唐芳已经和人打起来。
只见,老太太一坐下牌桌就好象是换了个人。眼睛里全是精光,面容红润,说话的声音震耳欲聋。
满世界都是她哈哈的笑声,吵得人脑瓜子疼。
打上几把,她还伸手抠了抠自己的鼻洞,又抓抓脚丫子,形象半点也无。
林国强叹息:“冯白,你知道我当年的痛苦了吧!后来我也有身份地位了,人家一问,林总,林会长,你夫人是谁呀,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讲。”
冯白可以理解,但口头还是说:“糟糠之妻不下堂,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毕竟是一起苦难过来的,贫贱之交不可亡,这也是做人的道理。”
林国强色变:“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冯白:“不敢,泉泉水是我的朋友,我和萧红也是朋友,此事我不站立场。”
林国强眼见着就要发作,突然……他叹息一声:“算了,不谈这个,冯白,你要打麻将吗?”
冯白一想,等下他还要和林国强一起抬老太太上楼呢,现在也走不了。看唐芳的架势,不打到十二点不会散场。与其在这里苦守,还不如打上一盘,就点了点头:“成。”
两人又让麻将馆老板约了两人,砌起了长城。
这一打倒也得趣,到最后,冯白一比小心赢了三百块,不但把送唐芳的水果钱赢回来,还小赚一笔。
至于其他两人,一人赢了一百二十,另外一个就厉害了,战果达到八百四十之巨。
不用问,大输家是林董事长。
他老人家技术是有的,无奈手气实在太差,而且有点心神不宁,打着打着就发呆,还时不时转头看前妻姐一眼。
两个牌友看林国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