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风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他不习惯给别人夹菜,其实也不习惯别人给自己夹菜。
纵然对方是个大美人,但在言风眼里跟红粉骷髅也差不多。
所以言风一时间,有些懵住了。
他脑子一根筋,从没跟女孩子相处过,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夹起来,丢出去,然后继续吃饭?
还是勉强吃下肚?
可是想想,丢出去,似乎有点太过分,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可吃下去,也有点不太想吃。
思虑再三,言风放下了碗,默默地说道:“我吃饱了。”
白一弦一叹,这言风,不愧是个大直男,不解风情,也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
烟萝看了看言风的碗,那碗里,自己夹的菜,孤零零的躺在碗底,实在是有些显眼。
烟萝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心中不由有些委屈。
本来脸皮就薄,鼓足勇气做这样的事,结果还是这样的结果,她眼中,就不由起了水雾。
只是,她低着头,装作吃饭的样子,没让别人看出来。
其实,就算看不见,白一弦也能知道。
毕竟这年头的女子,脸皮都薄。
但在烟萝跟言风的这件事情上,他让烟萝住在府中,也只能帮到这里,不能再插手了。
言风没有心上人,没有成亲,白一弦也是希望他能成亲生子,有个人陪伴的。
只是,言风对这样的事情有些太过于愚钝,不开窍,自己不会打算。
正好有个烟萝喜欢他。
虽然出身不是太好,但人家是被逼无奈,不是自甘堕落。
而且好歹是清白之身,又是个大美人。
所以白一弦也不会看不起她。
于是便让她住进王府,给她机会接触言风,希望能打动他的心。
但这件事,白一弦能帮的,只能到这里。
剩下的,就得靠他们自己了。
白一弦不能打着为言风好的借口,就不顾他的意愿,硬塞给他一个女人。
无论心动与否,成亲与否,这都得是言风自己的选择才行。
而不是自己以公子、王爷的身份去命令他。
如果言风当真不喜欢烟萝,白一弦也不会强迫他。
因此,烟萝为了她自己而努力,白一弦也只能干看着,而不能横加干涉。
纵然委屈,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白一弦有时候是有些怜香惜玉,但相比较烟萝,他肯定是跟言风的关系要更近一些,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白一弦希望言风能找到一个他真正喜欢的人。
在他不干涉的情况下,能不能打动言风,就看烟萝自己了。
白一弦示意苏止溪低头吃饭,只装作看不见的就是了。
烟萝虽然脸皮薄,也有些委屈,但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心性方面,也算是坚韧。
很快就收敛了眼中的雾气,重新振作了起来。
王爷早就是这样,有些木头,不开窍,不解风情。
他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呢。
自己才刚刚开始,遭遇一点挫折就委屈流泪想放弃怎么行?
这样,永远都打动不了言风的心。
还是得坚持才行。
一点一点的,慢慢融化他。
总有一天,他能看到自己的心意,并敞开心扉接受她。
想到这里,烟萝抬起头,继续淡然的吃起了饭。
白一弦见状,倒是高看了烟萝一眼。
一行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饭,聚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就各自散去了。
白一弦今晚轮到去苏止溪那里。
等忙完了事情,到了苏止溪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等着他。
白一弦笑道:“天色不早,你也累了一天了,怎么还不上床安歇?
我都说了,你先去躺会儿休息休息,不必等我。
我忙完了就会过来的。”
苏止溪却说道:“我今儿有事要找你,跟你商量商量。”
白一弦见苏止溪说的郑重,不由问道:“什么事儿啊?
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做主。
有什么事情,还要来问我?
你说了就算,为夫都听从。”
苏止溪抿嘴一笑,伸手点了他一下,说道:“贫嘴。”
苏止溪屏退了侍女,让白一弦坐到她身边,身子前倾,凑近他,小声说道:“我看不如,你也收了烟萝做义妹吧。”
白一弦问道:“哦?怎么说?
夫人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苏止溪说道:“我觉得吧,一是烟萝姑娘,孤苦无依,一个人,也是怪可怜的。
她住在这府中,总要有个身份才行。
我挺喜欢烟萝姑娘,她便是长久的住在这里,也无妨。
但就怕她无名无分,却一直住在这里,时间长了,也怕会有人说闲话。
当然,你我是不怕,但却有损烟萝姑娘的声誉。
毕竟,她是个女子。
而且时间长了,这府中怕是有些奴才,也会乱嚼舌根,欺辱她。
她若是不好意思说,岂不是受了委屈么。
若成为了你的义妹,就无人敢说什么了。”
白一弦点点头,说道:“娘子说得有理。”
苏止溪又说道:“这二来嘛,也是为了以后打算的。
烟萝姑娘,喜欢言风。
但言风现在的态度不明。
两人日后,还不一定会怎么样。
他们两人,如果以后不成的话,烟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