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哈那明显已经下定了决心,谁劝谏也是无用了。
惹怒了哈那,说不定连自己都要跟着遭殃。
既然多格都已经失势,马上要被问斩了,谁还会为了他的妻女说话呢?
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人狂必有祸,人果然不能太狂妄。
白一弦此刻觉得挺爽,果然,后台强大了,便可无所畏惧,不管去哪里,都可以横着走。
就看别人那种,看不惯你,却又不敢干掉你。
明明气的要死,却又敢怒不敢言,却还要恭敬的顺从你,讨好着你。
一个国家强大了,那些弱国的国君,也要被你压一头。
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柳天赐趁着哈那在跟群臣说话,安抚他们的情绪,便凑过来悄声对白一弦说道:“你还是心软了,饶了乌吉拉一命。
就不怕,她日后翻了身,会报复你么?”
白一弦说道:“对于她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宗女来说,做奴隶,比死了还要痛苦,也算不得什么饶恕吧。
再说她一个奴隶,一经烙下奴印,连领主的土地都走不出去,去哪里报复我?”
柳天赐说道:“倒也是。哈那这老小子,刚开始还不老实,想要拿捏你呢。
我本来还想着,他要坚持不给多格问罪,我也不给他看病了。
看看在他心中,到底是自己重要,还是多格重要。
你后来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话,怎么就让他后来态度大变,乖乖听话了呢?”
白一弦笑道:“不是我对他说了什么话,而是他自己得到了什么消息。”
白一弦微微一顿,又说道:“就那炸药,和燕楚前线的战争胜负,想必他已经得到消息了。
有这样强有力的震慑,他岂敢造次?”
柳天赐说道:“倒也是。燕楚战争这样大的事情,他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你不是也带了炸药来吗?
他若是不老实,你就给他演示一番,就不信这老小子不害怕。”
白一弦说道:“演示?不必演示,现在这情况,挺好的。”
白一弦说着话,往殿中回棘臣子的方向努努嘴,又说道:“哈那显然还没将燕楚前线的消息告诉众臣。
所以他们这些人,因为哈那对多格的这个判决,惹得他们一个个的心中对哈那十分不满。
他们被多格最后的话给挑拨了,也认为哈那是因为自己病危,所以想给儿子铺路,便排除异己,铲除有势力的王室。
还不顾回棘颜面利益,讨好燕朝。
这种情绪,足以让哈那焦头烂额一阵子。”
柳天赐说道:“可哈那应该会将消息透露出去的吧,到时候,他们就能理解哈那的做法了。”
白一弦笑道:“说的不错,哈那接下来,必然会将燕楚前线的消息,还有燕朝拥有炸药的事情,告诉这些人。
但要知道,炸药这种事,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是很难想象得出,会有这样的威力的。
所以,这些人,一时之间,非但不会相信哈那的消息,反而还会觉得是哈那是为了帮自己的行为解释而故意危言耸听。”
柳天赐想了想,觉得白一弦说的有道理。
武器这东西,以前只见过刀枪剑戟这些,一刀杀一人,哪怕横扫一片呢,也是武林高手才能做的事情。
不可能人人都能做到这件事。
在他见识到炸药之前,他自己也想象不到,会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一些普通的士兵,随便丢出去一包东西,就能杀死好几个人。
所以,大部分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不可能。
再加上哈那才刚刚判决了多格和他的妻女,这个时候,再跟众人说出炸药的事情,确实有为了帮自己解释而故意危言耸听的嫌疑。
所以,这些人肯定会怀疑上一阵子。
这一阵子,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就已经足够乱起来了。
白一弦见柳天赐明白过来,才又继续说道:“所以,我若是现在为了震慑他们而给他们演示了炸药的威力,那无疑便是帮了哈那一个大忙。”
柳天赐笑道:“要不说呢,还是你小子聪明。
我差点就没想过来,还以为给他们演示一下炸药的威力,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震慑。
哎,你说,哈那接到的燕楚那边的战报是如何的?
他如此忌惮,应该是燕朝赢了吧。”
白一弦说道:“大概吧,应该是大胜,否则哈那不会如此忌惮我。”
柳天赐猜测道:“有了炸药之助,说不定燕朝已经攻城略地,攻破楚国好几座城池了,所以才会让哈那如此。”
白一弦笑道:“也有这个可能。”
此时哈那也已经跟群臣说完了话,随后就屏退了他们。
殿中只留下了哈那,他的几个儿子,还有白一弦、柳天赐等人。
哈那做了几十年的可汗,自然很会控制情绪,看着白一弦,脸色已经平静下来,温和的说道:“此番让郡王受惊了。
也是本汗督管不严之顾,还望郡王不要介意。
对于这个判决,郡王可还满意吗?”
白一弦说道:“可汗如此有诚意,本王岂有不满意之理。”
哈那刚要说话,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三位王子急忙上前关切,白一弦示意了柳天赐一下。
于是柳天赐主动说道:“在下观可汗气色,虽表面红润,可实际上,可汗这段时间,病情应该有所复发才是吧。”
哈那一边咳嗽,一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