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品,想起来慕容楚说的鲥鱼,便问道:“有鲥鱼吗?”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店小二更加的肃然起敬起来,立即躬身说道:“客官,鲥鱼,没有……鲥鱼可是贡品,是御膳,只有宫里的显贵才能吃的。
鲥鱼是专供皇室的,下面的人,吃不得。”
鲥鱼,除了江边长大的,一般人别说吃,也别说见,那听都没听过的。
这位能顺口问出来,说明人家知道,还吃过。那岂不是……宫里的显贵?
一想到眼前的人可能是宫里的人,店小二这回不止是恭敬,甚至都有些胆怯了起来,生怕自己不够恭敬,伺候的不够好,再惹怒了他们。
寻常百姓,对于皇室,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与惧怕感。
白一弦点点头,说道:“既没有,便罢了,就先这些吧。若有什么需要,我再命人唤你。”
“是是,客官请慢用,小的告退。”店小二有些战战兢兢。
白一弦看出他的胆怯,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刚才他还好好的,这会儿他怕什么?
就连回棘的三人都看出来店小二有些害怕,他们心思敏感,立即问道:“你在怕什么?莫非这菜里有毒不成?”
谋害皇室?店小二哪里敢啊。
听到突蒙这么说,吓得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说道:“冤枉,冤枉,小人不敢投毒,万万不敢啊。”
德布泰哼道:“不敢?不敢你刚才在害怕什么?难道不是在怕事情败露吗?”
店小二急忙说道:“大,大人,这就是一位客官在这里帮诸位大人点了菜,酒楼承接了预定,小的负责端菜而已,可不敢投毒啊。
酒楼在这东湖城都已经二十年了,小人也在这里干了十五六年,家里父母老婆孩子都在这里,可不敢干这种事情啊。”
店小二很聪明,先把称呼换成了大人,又说明自己老婆孩子父母都在东湖城,证明自己为了家人,也不会干投毒的事儿。
能在恐惧的时候还想的这么有条理,说明这小子很机灵。
突蒙他们还要说什么,白一弦摆摆手,说道:“不必为难一个小二,这饭菜应该没什么问题,好了,你退下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店小二忙不迭的爬起来,退了出去。
白一弦拿着筷子说道:“吃吧,这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拜罗忍不住问道:“王爷,难道你就真的不怕,这里面会有问题吗?我看那店小二就挺古怪的。
照我看,不如就把他抓起来,好好问问,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白一弦说道:“就如他说的,这酒楼都二十年了,他们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能作出什么事儿?此事不过就是有人预定饭菜,他们酒楼上菜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吃吧。”
拜罗说道:“那也得,验验毒吧,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白一弦摆摆手,懒得再继续说什么,直接夹起一道鸡汁鱼唇吃了一口,点点头,赞道:“鲜美可口,味道不错。没想到这客来酒楼的厨子,还挺厉害。
这手艺,就算去了京城开酒楼,也能排的上号。”
见白一弦真的毫无顾忌的吃了菜,三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德布泰说道:“可是不错,我们以前出来,也都常常来这里吃饭。要么说,这客来酒楼,是这东湖城最好的酒楼呢。”
白一弦笑道:“你看,你们也说了,酒楼开了这么久了,要出问题早出了,行了,快吃吧,再不吃,就真的凉了。”
众人见白一弦都动了筷子,于是也便吃了起来。
不过这三人,可是鬼的很,他们都只吃白一弦夹过的菜,这不明显的当白一弦是试毒的了么。
白一弦也不以为意,这一路上,餐风露宿的,虽说他身为王爷,没怎么受罪,不过在外面吃的,总归是不如家里,或者酒楼里吃的熨帖。
所以,他自顾自的吃着,毫不介意被人当成了试毒的。
这也是因为,他已经基本猜出,那神秘人,到底是谁了。
如果不是猜出来了的话,他也不敢这么吃,早在拜罗提议离开的时候,他就同意离开了。
毛一刀等侍卫在一边也是看的提心吊胆,但跟随白一弦日久的言风,却看出了些许端倪。
因为跟着白一弦的时间长了,所以他对自家公子的口味也是很了解。
他发现,此人点的这些菜,居然都是公子喜欢吃的。
此人一定对公子很是了解,要么,是熟人,要么,是专门调查过公子才对。
这调查过公子的人,不是敌人,就是想巴结公子的人。
但看公子如今开怀畅吃,毫无顾忌的样子,显然,公子应该是觉得,此人对他没有敌意。
甚至于,公子已经猜出了对方是谁。
既然公子都觉得没有问题,那就应该没有问题。
言风对于白一弦,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果然,吃遍了所有的菜品,大家也都没有事,看来这菜品果然没有什么毒,回棘的那几个,也总算是放下了心。
白一弦招来店小二,让他在房中另开一桌,让一众侍卫们也吃点东西。
等到一行人,酒足饭饱,走出酒楼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店小二及掌柜,恭恭敬敬的将他们送了出去。
站在街上,看着路上依然不见少的人群,这个边塞城池,竟是异常的热闹。
拜罗回头看看客来酒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