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进来一个身材瘦削身材高大的老者,脸色肃穆。
田卿急忙站起身子,态度恭顺,“周里正,这时候来打扰,着实冒昧,你老可别生气。”
“田姑娘,我爷爷不生气,你也太客气了。”
听到这脆甜的嗓音,胆子大了许多的周启忍耐不住,嗽的一下,就从他爷爷身后跳了出来。
“你……”
“你……”
这孩子,咋没个稳重的模样,刚想露笑意的周耀祖被孙子气的老脸又紧绷起来。
田卿是怕这乍然出现的小子在他爷爷面前告状,和周耀祖同时惊呼。
自个的老脸都被这不成器的孙子给丢尽了,周耀祖脸颊都有些僵硬,“田姑娘,我这孙子素常就和猴子差不多,你可别见怪。”
周启看着爷爷的脸色阴沉,见到田卿的惊喜一下子就给吓没了,耷拉着脑袋找个不显眼的地方杵着。
率真的代名词就是鲁莽,眼前的小子可不就是鲁莽的闯进自家,这会又做出这样的举动,看着也不像告她黑状。
田卿神色恢复正常,微微一笑,“没事的,周少爷也是个率真的性子。”
“爹,田姑娘,你们咋都站着?”
小郭氏端着托盘进来,见几个人都没落座,儿子像个被恶婆婆搓摩的小媳妇似的苦着脸在屋子角落杵着,她有些好奇,“启儿,你也别发呆,还不过来,给你爷爷和田姑娘泡茶。”
“婶子真是客气,我不渴的。”
小郭氏和周耀祖把她当贵客招待,田卿有些受宠若惊。
周启沮丧的神情变的兴奋起来,忙不迭的去取茶具。
周耀祖的脸色也和缓许多,和田卿客气几句,分主次落了座。
自从落户在这里,田卿还没仔细的喝过茶呢,即便家里有谢氏给她送的好茶,她也没功夫和闲适的心情去煮茶。
忙碌的渴了,也和翠婶子他们一样抱着个大碗喝些白水解解渴,既方便又畅快。
看着周启纤细的手轻揉的煮茶,洗茶最后给她恭敬的斟过来一盏冒着腾腾热气的香茶,她心里很是感慨,日子总有一日会和周家的一样过的舒适惬意。
手捧精致的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田卿放下茶盏,谢过周启。
听着田卿给他道谢,感觉他虚浮的像在梦里一般,周启腼腆的笑笑,脸红到了脖子根,更加拘谨的站在一旁。
那一壶茶都不够他一仰脖子喝的,姜大奎皱眉看着透亮的清色茶盏,生怕自个粗手把小巧的茶盏给捏碎。
茶也品了,田卿没忘今日来的初衷,看看像个懦弱小媳妇站着的周启,她笑的很是优雅,“今日周少爷去寒舍,招待不周,实在是惭愧,还望周少爷雅量,不合小女子计较。”
田卿大方的说了前晌的事情,他脸上红晕更甚,周启不好意思的说着,“不,是我唐突,倒是让你们受惊,我也心有不安。”
这姑娘果然不同于村里的女子,通身的大家气度,说话出事光明磊落,让周耀祖刮目相看,自家孙子素常也很是聪慧机灵的,今儿却扭捏的像个娘们,让他很是倒胃口。
周耀祖实在是没眼看他那丢人的模样,捋着胡子岔开话题,“田姑娘,别和这小子客气,他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老头子很想听听你种早稻的事情。”
这老头果然识趣,她还没开口,就把话题引了出来,哪里是武叔他们嘴里说的难相处。
田卿放下心防,侃侃而谈,从搭暖房种蔬菜看出契机,所以去置买田地,提前育秧苗,努力争取一年能种两季粮食。
做好田里的防涝、防旱措施,摆脱靠老天吃饭的困境。
姜大奎那日只是粗略的说了几句,已经引起周耀祖的兴趣,田卿更加详细的诉说,他的脸上也浮现出震惊和惊喜,“田姑娘,你要的宏愿能实现,可真是造福咱老百姓的大善事!”
虽然自个种田是为自家的富裕日子,可对方是个里正这大小也是个村官,场面话还是要适当的说说。
田卿满脸都是感慨,“是呀,我也是看着咱这一片有这么好的良田,附近百姓几乎连温饱都顾不到,心里也是替他们难过。”
“如若明年我的早稻能种成功,必定让咱附近的农户也跟着种植。”
“田姑娘,你胸怀坦荡,实在让老夫钦佩!”
这姑娘果然不是个鸡肚小肠的人,难掩激动的周耀祖竟然站了起来,“田姑娘,有老夫帮忙的事情,你尽管开口提,可别见外!”
“周里正,你能大力支持我,小女子,在这里我先谢谢你老。”
田卿神情恭顺,态度诚恳的给周耀祖行礼道谢。
正事说完,不由得瞥了眼,自家那呆头呆脑的孙子,心里低低的叹口气,周耀祖想起田家秀才,决定对田家出些力气,让田秀才能指点一下孙子。
“听闻你兄长身子不好,你那么多的田,等插秧时,我会安排人手去给你帮忙。”
“好,那就麻烦周里正。”
田卿也愁自个人手不够,可又没银子去雇人,周耀祖的话让她很是感激,这道谢的诚意更深。
周启听到这话,眼里闪过喜色,随即脸就垮了下来,过了年就要去县里书院,只怕连田姑娘的面都见不到。
周耀祖和田卿是宾主相谈甚欢,只有一旁的周启心里是愁肠百结。
送田卿走时,想起收了人家一篮子的好吃食,小郭氏也大方的把家里腌制的腊肉给田卿回了礼。
来周家村一趟,了解周耀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