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你最好签了这份合同，你签了就代表，林氏集团有救了。”
林玉目光在合同上瞥过，继而抬头盯着对面长相乖巧仍凭自己父亲说话的男人，笑了：“这司家的人，还挺有性格的，你说这签个结婚合同还要助理来谈。”
“林小姐！注意你的言辞，我是司白的父亲，不是助理。”
“我知道，”林玉气场丝毫不弱于对面怒眼瞪她的中年男人：“我在想是您的儿子来找老婆呢，还是您的儿子来找继母呢？”
“噗哈哈哈哈……”
咖啡厅里，林玉所在的桌子左边后面那张桌子上，一个带着工作牌穿着黑色西装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没忍住笑了出来。因为咖啡厅太过安静，一瞬间好多目光聚在了那年轻男人身上。
“咳咳，”他尴尬咳嗽两声，看向对面一样穿着西装的男人，只不过这个西装的做工显然要好很多，完美的裁剪凸显主人身份的不凡：“二爷，你看……”
“别找我转移话题，自己尴尬去，我和你不熟。”
秦泽：“……”您这么一来，我不是更尴尬么？
林玉没多注意那边的小插曲，随手翻看着协议：“生出儿子给我一百万？女儿的话就继续生？可是我有工作，工作不稳定前我不想生孩子。”
一百万？
林玉有点想笑，这倒不是找老婆或者是找继母了，这是在把她当生产工具。
那中年男人将一小沓结婚协议扔在桌子另一边，语气严肃有威严，给林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林玉，你好歹也是林家的千金，你的教养呢？而且，你们林氏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资金上缺了那么大的空子，我们司家愿意接手，都是奇迹了。”
“嗯，我代家父谢谢您。”林玉直视那人的眼睛：“据我了解，司氏好像资金空缺的地方更大吧？还给林氏填空子我看司总恐怕……”
林玉话说了一半，微笑着目送这对父子起身，怒气冲冲离开了咖啡厅。林玉将手机摆在桌子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在桌子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3，2，1。”
“叮……”
手机疯狂振动起来，林玉接起电话，手机却离了耳朵十几厘米远：“林玉！你的教养呢？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怎么和你司叔叔说话的……”
“我在咖啡厅，开着免提，要不我回去找您，要不您就在这里说给所有人听。正好，您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都开心开心。”林玉喝了一口咖啡，默默叫来店员结账。
心里倒是哼笑一声，这还是她近几个月来相亲第一次场合是咖啡厅的，当然，也是第一个集团太子爷带自己爸来的。
“林玉你……”
“妈，”林玉的声音不急不躁：“这不是相亲。”
这，是在卖女儿。
她默默挂了电话，出了咖啡厅门，开车回林家的别墅。三个月了，林玉想起这三个月的经历，以及见到的人，突然有些想笑。
被自己亲妈和法定监护人的父亲，当外交的工具，用一种叫“结婚”的正当手段卖给别人，然后换钱帮他们的企业渡过难关。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林玉很难形容。
林玉随意把车停在家门口，也没打算停在别墅里，一步一步走得稳当。果不其然，林玉看着客厅那个满脸怒色的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妈，我又没能让人家相亲对象满意。”
“满意？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柳色看着林玉，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住自己的怒意，换上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
“玉儿，你是姐姐，我和你爸也不想这样的，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这真的不是委屈你，妈给你挑的结婚对象每一个都是认真挑过了的，都是老实的一定会对你好的……”
林玉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直接坐到沙发上，摸了摸茶壶，还是热的，林玉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我懂，您说吧，下一个是谁，我一定做足了功课再去。”
柳色看着她一口口将茶喝完：“江华，jiāng shì药业的二爷，放心，这次不用做什么功课，保证你舒舒服服的去，舒舒服服的回来。”
手中的茶杯已经拿不稳，林玉眼睁睁看着茶杯从自己的手上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七八片，林玉苦笑，随后大笑出声。
柳色本以为林玉会骂她，甚至求她。
却不料林玉笑了一会儿，眼神没有变化，认认真真盯着她看：“妈，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柳色心中一慌，又想了想林楚天的那张冷脸，最终还是狠了心：“是，你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