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英略有诧异,他不喜欢苏剑武,苏剑武这人行军打仗没什么问题,可为人死板,一点不懂得变通,没想到他女儿倒比他讨喜些。
“你凭什么认为本官会为了三五条人命去皇上面前大闹?”
“凝雪不敢这么想,凝雪若认定大人去闹,此刻就不必来求大人了。”苏凝雪如实回答。
窦英难得勾了勾嘴角,转身往宫门内走去。
“窦大人!”苏凝雪不知他何意,窦英笑着回过身道:“放心吧,本官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那些人敢动本官的人,本官就算去做次泼皮又如何?”
窦英大笑着离去,苏凝雪一颗心亦稍稍落回原处。
有窦英出马,虽然不如云褶南出面效果好,但至少,这案子有转机了。
回到马车上,素锦捏着她微微出汗的手,心里有些心疼。她家小姐,似乎从出生就没想过一天福,好不容易回到苏府,还以为能苦尽甘来。
没想到,只是出了一滩泥潭,又深陷另一处,且这一处,处处隐藏着杀机。
“小姐。”
“没事,素锦,你别担心。老天既然要我活着回来,就不会轻易收走我的命,说不准我是命定来收拾蔡氏,教训苏剑武,替我娘出一口恶气的。”
苏凝雪轻轻一笑,素锦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苏凝雪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心疼得紧。
“好了,别乱想了。忙了这么久,我也疲了,咱们下去走走,散散心吧。”
“嗯。”素锦点头,扶着苏凝雪下来,未曾想恰好见沈之悠从对面走过来。
苏凝雪愣了愣,抬脚过去请安。
“凝雪拜见沈大人。”
“嗯,怎么到皇宫来了?丽山之行还没玩够?”沈之悠浅笑着,言语中是说不上来的和善。苏凝雪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必丽山行宫发生的事儿,沈之悠都听说了。
“让沈大人看笑话了,凝雪为了自保不得不厚着脸皮做些事。”
“哈哈哈,看笑话倒不至于,只是可惜啊,老夫陪着夫人回娘家,没能亲自去丽山看看那几场好戏。哦,对了,我听说你回来路上还遇刺了?没什么事吧?”
“劳大人挂心,凝雪无碍。”
“嗯。”沈之悠点点头。寒暄而已,他也没太多话可说,抬脚继续往宫门走,与苏凝雪错身而过时,瞧着苏凝雪一直低着头,脸色不是很好看,那单薄的身子甚是显得无力,他终是忍不住,顿了顿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沈府找我。我知道你父亲不一定愿意替你出头,但你放心,我放纵惯了,偶尔闹些荒唐事,皇上不一定会惩罚我。”
“多谢沈大人好意。”苏凝雪依旧低着头。
沈之悠转身继续往前走了,她垂着眸想着,还正有件事或许沈之悠能帮上忙。
“沈大人。”
“嗯?”沈之悠停下脚步,身后,苏凝雪提着裙摆,小跑着靠近,“沈大人,请恕凝雪唐突,凝雪斗胆有一事,恳请大人帮忙。”重生也要做烈女
再说,皇上不是一直担心没人护着您嘛,您此次出面也算帮了窦大人,窦大人以后愿意帮您,皇上不就少提让您成婚的事儿。”
云褶南眉头一动,想想有道理。
放下筷子,不等墨萧再开口就大步跨出了院子。
皇宫中,皇上云褶鹄听闻云褶南来了,别提多高兴了。这边命令苏哲先下去等着,另一边赶紧命人宣云褶南进来。
“小十七,今儿怎么有空进宫了?”
云褶南踏进勤政殿,不等他行礼,云褶鹄已然开口。云褶南做样子似的摆了摆姿势,在云褶鹄下方的椅子上坐下。“皇兄,我今天来是为了苏家小姐被人行刺的事儿。”
“哦?”云褶鹄眉头轻挑,笑着道:“朕倒是第一次见你对女人的事儿上心了。”
哎,就知道他今天来,皇兄会多想。
“皇兄,并不是臣弟要多事,而是行事之人逼得臣弟不爽。臣弟千里迢迢去了丽山,是为了享受,放松去的,可偏偏回来的路上遇见这种事,遇见本就糟心。
辛苦墨萧收拾了那么一帮子人,如今听说竟然被人清理干净,不留线索。臣弟心中着实难受,他们搅了臣弟好心情,凭什么可以逍遥自在去。”
云褶鹄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对身旁太监道:“叫苏哲过来。”随后又看向云褶南,宽慰道:“小十七放心,如今正好苏哲在宫里,容朕问问清楚。”
“嗯。多谢皇兄。”云褶南笑着应下,不一会儿苏哲就由太监扶着走进大殿里。
他身子弱,平时鲜少行走,但面见圣上,他还是极力而为。又不是天生残疾,坐着见皇上总是说不过去的。
“臣参见皇上,参见十七王爷。”
“免礼,苏哲,你说说苏凝雪的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云褶鹄开口。苏哲眉心几不可见地一动,他没想到苏凝雪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她真的能请出十七王爷。
“回皇上的话”苏哲刚开口,门外又是一阵喧闹,云褶鹄不悦地蹙起眉头,那太监连忙出去查看,不一忽儿回来道:“皇上,窦大人来了,他在外面嚷嚷着说将是无辜惨死,求皇上主持公道。”
“窦英?”云褶鹄诧异。窦英向来是个老实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今日这般是为何?他点头,示意太监将人传进来,窦英一进大厅,就哭着,声泪俱下道:
“皇上!臣恳请皇上为老臣死去的将士们讨回公道,生而未将,本该战死沙场,他们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