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他说出来,必然是要被林大老爷批评的,所以他干脆就不说话了。
林大老爷道:“把近一年来在林家布庄购买布匹的人的名单整理出来,那些从去年腊月开始增加的人的名单全部剔出来,然后挨个查。”雁过留痕,他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到。
“这个事情,你亲自去负责。”
这个工程量很大。
林家的布庄有一个习惯,但凡购买的布匹超过无匹的,就会简单的记录一下买主的信息。林家布庄多,记录下来的信息也就多,要在这么多信息里面去整理消息出来,无异yuhai捞针。
但眼下,也唯有这样了。
擒贼先擒王,唯有知道了对手是谁,才好反击。
林五老爷应过之后,就下去吩咐了。
他也不是笨的,着重的关注了宁国十大城的布庄的信息。
在说林朝雨这边,她知道林家必然不会任由自己的生意烂下去的,必然会反击,她已经准备好了后手,是以当封云深提及的时候笑着道:“督主不必担心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畏惧蔡元忠,那是因为蔡元忠的武力值太高了。
不想跟皇后为敌,那是因为皇后的身份能够把她压制的的死死的。
但如今遇到生意场的事情,林朝雨算得上是如鱼得水。
虽然会有些水土不服,但只要适应下来也就好了。
再者,她即便是畏惧蔡元忠,不想跟皇后为敌,但二人惹着她了,她也不是那种一味龟缩的人。
她知道害怕、知道畏惧,却不会任由自己害怕和畏惧而什么都不做。
她与林家的商战,只要米粮生意起来了,虽然没办发把林家的生意全盘毁掉,但然他们受挫和给他们添堵却是完完全全可以的。
林朝雨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可以彻底搞垮林家的生意,毕竟林家有它的底蕴在。
她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遏制林家的财源,恶心林家。
封云深在朝堂上对付林家,还有那些觊觎皇位的向来也会趁机落井下石,而她这边在影响到林家的财路,就足以让林家和皇后自乱阵脚了。
林朝雨跟林家倒是没有什么仇恨,只是为了气皇后罢了。
谁让皇后恶心她,让人毁她的脸来着。
封云深见林朝雨不甚在意的样子,知晓她必然是预料到了林家会有什么动作。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左右有他看着的,林家若是做了什么林朝雨这边没办法,他帮林朝雨兜着就是了。
没有必要把大好的时间拿来议论那些人。
封云深问林朝雨:“可要出去转转。”
林朝雨道:“夫君带我去你的私库吧!”她见封云深在家的时候尤其喜欢穿她给他做的衣裳,想着左右无事,就再给封云深做两件好了。
之所以不给肚子里的娃娃做,那是林朝雨很有自知之明的觉得自己做的衣裳有些针脚做得不够好,小孩子皮肤嫩,怕刮着了。至于封云深皮糙肉厚的,刮着也无妨。
那天她把自己雕刻的发簪送封忻州的时候,林朝雨看到封云深严重快速的划过一抹羡慕,似乎有些想要的样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看着那簪子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戴的,还是不太好意思开口,总归没有表现出来就是了。
封云深对她好,她自然也是要多多照顾封云深的情绪的。
封云深也没有问林朝雨为什么要去他的私库,林朝雨开口了他就不会拒绝,带着林朝雨就去私库那边。
虽然之前封云深跟林朝雨说过,她若是想要取什么东西,直接到这边来那就是了,但林朝雨自己从来没有过来取过东西,便是那些适合给女子做衣裳的布匹,也都是封云深吩咐人给林朝雨搬了一堆出来。
封云深对于自己媳妇的这种“见外”当真是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林朝雨如何养成这样的性子的。对于林朝雨上次问他要钱,这次提出要出去他的库房,他还挺高兴的。
林朝雨倒不是跟封云深见外,只是她向来都是在给别人,鲜少从别人手里拿任何东西。说起来林朝雨也算得上是个奇葩了,上辈子追她的那些人,一起吃饭她都不会让别人请客。
二人到了库房,林朝雨选了一些适合给封云深做衣裳的料子,然后又去存放玉石的房间,拿了一块羊脂玉的原石。
封云深在见到林朝雨拿那衣裳的料子的时候,就隐约有了一个猜想,见林朝雨拿了玉的原石,心中那个猜想更深了一些。
等二人从库房出来的时候,封云深忍不住问:“夫人拿这些是要做什么?”
林朝雨本来是要直接说的,但看着封云深期待的样子,故意道:“给宝宝做衣裳和玉佩呀!”
封云深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夫人不是要给他做衣裳和玉簪?
“可夫人如何知晓腹中的孩子是男孩儿的?”封云深不死心的问。
林朝雨道:“我不知道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
“这布料是适合给男孩子做衣裳的。”
“是吗?我觉得这布料的颜色和样式比较中性,做的衣裳男孩子和女孩子都可以穿的啊!”
封云深:“……”他竟然无言以对。
林朝雨看封云深有些委屈的样子,偷偷的笑了笑。
封云深沉浸在失望中,并没有看到。
封云深兴致勃勃的来,委屈巴巴的归。
因为沉浸在“夫人眼里只有孩子没有我”的打击中,封云深看折子都是没有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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