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可曾看到这股血气是从何而起?”
在军阵之中,一个站在阵法节点之上的中年男子看到那人几乎完全被血雾所包裹的身影,脸色一沉,目光看向另外一个主阵的统领,凝声问道。
由不得他心中不急,那血色雾气十分诡异,先前王将军他们几位便是被那血色雾气所包裹,之后才化作了这青面獠牙,嗜血癫狂的恶鬼模样。
若是盘坐在他们中心的那位也变成了这近乎入魔的样子,凭他们这些人所组成的军阵,如何能够与之抗衡,恐怕一个照面便会被他摧枯拉朽一般轰碎。
这位统领刚刚所询问的那人也皱起了眉头,看了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便继续调配军阵之中的力量封堵刚刚所破裂的几个缺口了。
早在先前血气浮现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发出了求援之令,这点将台乃是城关的中心之地,距离几座军营并不太远,按理来说现在支援应该已经到了才对,为何依旧杳无音信?
这几位驾驭军阵的统领并不知道,此时像他们所面对的这等情景,在几座军营里面亦是比比皆是。
像寒羽王朝这等立足于苦寒之地,与天斗,与魔斗,故而主要国力倾向于军政一方的城池,战力绝对惊人,可是一旦军中若是出现了问题,那就像现在这般难以遏制了。
那铁桶一般的军阵在那些魔化的将佐轮番轰击之下,渐渐出现了一缕缕缝隙,此时驾驭军阵的毕竟不是统军的将领,虽然那些统领在军中也小有威望,对于军阵也能够把握一二,可毕竟没有完全驾驭三军的能力,也并无掌军军令,所汇聚而成的军阵自然大打折扣。
就像他们此时这如铁桶一般的阵势,虽然看似密不透风,但实际上却并不是铁板一块。
此时汇聚在此的,士卒将佐足有上千人,可能够主掌阵法的却都是一些武师境巅峰的统领,他们驾驭一个几十人的小阵倒是绰绰有余,可是掌握千人大阵可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故而那十几位统领分别驾驭着一方人马组成阵势,十几个阵法相互连接相互拼合,这才凝成了这铁桶一般的阵形。而他们自己则立足在这各个阵法相互连接的地方,承受最大的压力,调转阵法之中最强的力量,来弥补阵中的缺漏。
这就像是一个缝缝补补的百纳衣,虽然看似能够御寒蔽体,可那些修修补补的地方终究不是原本的模样,虽然能够和那几位入魔的将领僵持一二,可是时间久了,破阵是必然的事情。
现在他们几位统领所承受的压力都已经有些超出负担了,阵法之中所持盾防御的几人已经有不少吐血晕厥,虽然很快就被后面的同僚替换下来,可是这本就是拼拼补补的大阵终究出现了缺口。
就在那几位主掌阵法的统领焦头烂额之时,那居于最首位,修为已经半只脚踏入大武师的一位统领眼中的神采骤然间一缩,因为他看到了那翻涌的血色雾气之中,原本一直盘膝静坐,与那血气苦苦抗衡的那道魁梧的身影已经停下了颤抖,缓缓站立了起来。
随着他的站起,那疯狂攻击阵法的几名入魔将领似乎被压制了下来,虽然眼中依旧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可是回头看着那如魔神一般的身影,却下意识地低下了他们的头颅。
他们似乎并不是被魔化,他们依旧有着对强者的敬畏之心,只是那血色神光蒙蔽了他们的神志,异化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如野兽一般嗜血狂暴。
四方盾阵之后,那些持盾的甲士感觉自己手中盾牌所承受的压力骤然间褪去了,不由得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未曾注意到,那立足在阵法之中的统领骤然间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
“落盾!”
统领所吼出的声音近乎撕破了喉咙,其中满是骇然之意,但是军阵之中的将士却大多未曾反应过来,只有那些在各营之中堪称精锐的甲士才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运起一身元力,将手中的大盾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之下。
盾牌落地,骤然间像生了根茎似的,传出一股不动如山的沉凝之感,盾面之上散发出古老的神光,仿佛将天地都排斥在了盾牌之外。
他们落盾极快,可那军阵围拢的中心之地,那通天力量显化得更快。
一股通天的巨力从那阵法之中轰然爆发,军阵之中的将士根本未曾反应过来,手中的盾牌便像纸糊的一样,轰然间碎裂。
只有那些先前尊从将令,及时落盾借助大地之力加持于甲盾之上的兵将才在那猛烈的震荡之中保存了下来,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将一身真元灌注到盾牌里面,在那处排山倒海的神力之中苦苦煎熬。
那血色力量退去之后,在这点将台上所站立的人影已经十去八九,余下的几人大多也摇摇欲坠,几位看似依旧保持着站立的统领,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灰败之色。
此时在这点将台上千余名将士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虽然一时之间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但大部分的伤患却已经失去了神志,血流如注,断肢残骸到处都是,活像一片人间炼狱。
在这如修罗战场一般的血色汪洋里面,那道如魔神一般的身影缓缓抬起了头来,所望之处无一人敢与之对视,一些心智较差的甚至已经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
以一敌千,骤然间爆发而出的力量依旧如摧枯拉朽一般,将这千人军阵毁灭殆尽。
这其中固然有着因为血气侵蚀,令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