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跪拜天神啊!”
“祈求天神保佑,我给您磕头!”
百姓们停止了拥挤,即便与不动如山式形成的光幕近在咫尺,也不是没有任何一人愿意在挪动一步,仿佛生怕耽搁了给天神的跪拜而引来神怒,或者无法获得神佑。
实际上不只是他们,便连向来只信奉蛮神的蛮族战士们,此刻都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自己族类传说当中的祖先,也就是蛮神,但他们却在今天见到了人类传说中至高存在的天神,他们如何能够不讶然震惊,以至于,连手中的防御大阵都给忘却,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望着天空,纹丝不动。
天神已经现身,他们还要这防御有何用,天神是人类的天神,若天神临凡,他们犯下的罪孽又怎么可能逃避过去?
这便是蛮族战士的统一想法,而他们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便是期待他们的蛮神,能够在最后关头现身,拯救他们这群无助的子民……
但最终,他们伟大的蛮神并没有现身与天神对抗。81中Δ文网在失落和绝望中,天神手下的战将如盖世杀神,一剑荡去了数千条蛮族战士的性命!
所谓天神手下的战将,自然便是指的徐麟。在那群蛮族战士看来,他就是天神身边的第一猛将,否则怎么可能爆出如此威力和令人胆颤惊心的强绝一击。
这绝不是夸大其词。
徐麟此剑,为荡魔之剑,一击过后高达十余丈的深厚城墙轰然倾塌,数千蛮族战士如秋日的枯草般倒伏成片,全都是拜这一剑所赐!
即便是余波,都波及出去数里之远,将一切阻挡着剑气去路的事物毁灭,如摧枯拉朽般,涤荡出去!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李寻连事先布下的不动如山式,那里面庇护着数万民众,如若承受不住荡魔剑的波及,无疑他们就都得毁灭。
保护他们,这是李寻连的初衷,然后后面生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解释不了,也根本不知道因为什么才生,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神府被人窃据,操控着他的身体和声音,就仿佛想要将他挤出体外那般。
另一个自己,正如万民所见的那般,如同天神傲立苍穹,以一种俯视众生的目光冷漠的看着下方的人群。
他问过,苍生有什么理由要自己出手拯救?
这个问题在李寻连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久久回荡。是啊,这样的众生,眼中只有自己的众生,连老弱妇孺都不去顾及的众生,有什么理由被拯救?
李寻连想起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要被人拯救,先最必要的一点是自己有值得被拯救的地方。他们自私自利,他们为求活命而不惜践踏着弱者的身体。最主要的是,那些弱者还是他们的同伴。
也许就是周边的邻居,更甚至还有可能是相识之人或者亲朋,但他们迈出的脚步却毫不犹豫,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对生命的践踏和蛮族战士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的双脚,有和蛮族战士的屠戮染血的大斧头有什么区别!
都是对生命的残酷抹杀,都是人性最悲哀也最粗野的表露!
李寻连终于懂了,另一个自己之所以出现,是要教自己学会冷漠,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出手相救,也并不是每件事情都值得他费心费力的去操持。
例如这群人,他们与自己有何关系?
如果非要扯上一丝关系,那便是都生存在九州大6之上,都是人族,本源同种,除此之外,貌似压根没有半点联系。
李寻连并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虽然这种疑问有些滑稽,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搞不懂,金色宫殿为什么会存在,更搞不懂神府里的那个自己,为什么能够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难道,他有两条灵魂吗?
只是目前唯一能够解释的答案,因为另一个自己出现的时候他的思维并没有陷入停滞,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对身体号施令。
同时,他也能够感受到另一个自己的所思所想,具体化到任何一个细节,却又偏偏看不穿他心中的最深处的想法。
这是一个令李寻连迷乱而又头痛的问题,很可能是因为他诞生于九州大6的这条魂魄斗不过另一个自己吧……
他现在唯有用这种解释,才能让自己稍微清明。
然而,即便斗不过,他也并不想臣服于另一个自己。不管另一个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与生俱来的一部分,他都不愿意接受,一个与他能够习惯的自己大相径庭的冷漠之人。
比如刚才另一个自己想要教给自己的思维,李寻连便恨不能认同,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很对。
但仔细想想,那都是另一个自己强行灌输的东西,那本就不是真我!
这一刻李寻连陡然清明,神府中金色宫殿骤然消失,另一个自己则是冷笑连连,最终也消失于无影无踪。
紧接着,李寻连便感受到不动如山式岌岌可危,先前可能是有另一个自己进行庇护,所以不动如山式简直提升到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程度。
那种程度,李寻连有理由相信,便是大掌柜的浩瀚杀气,和青霄皇朱易的诀龙指,都无法将其破开。
遑论稍差一线威力的徐麟的荡魔剑了。
可现在,另一个自己消失,那道威力也自然而然的随之而去,不动如山式立刻被荡魔剑余波冲击的裂缝横生,似乎即将坍塌。
李寻连大惊,下方那些百姓,虽然有很多人性沉沦,他们也的确死有